“原来如此。”永宁恍然,看似无意地道:“难怪烟月那群人对付颜家时,会连子谦也一并加害,就是防着你们在关键时刻出手帮颜家呢。”
李氏神情一僵,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段暗无天日,提心吊胆的日子,若是永宁不提,她几乎都快忘了,整件事的起因……在于颜家。
永宁眼角一扬,余光带着几分得意瞥向坐在对面的颜惜微,准备欣赏她惶惶不安,着急向李氏解释赔罪的模样。
可惜,她失望了,颜惜微虽有些诧异,却并无她想的那般不安与惶恐。
她似是察觉到了永宁的目光,淡淡睨了一眼,随即起身朝李氏屈膝道:“是惜微连累了宋大哥,请夫人责罚。”
“这说的什么话,快起来。”李氏俯身将她扶起,怜惜地道:“你也是受害者,说什么责罚不责罚,要怪就怪那群恶人,竟使出这般歹毒的恶计。”
“还好还好,有世子与县主两位贵人在,总算有惊无险,没着了他们的诡当。”
“可是……”
“好了。”李氏笑呵呵地打断,眉眼染笑地打趣道:“子谦有多紧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真责罚了,这孩子非得心疼坏了不可;到时候,怕是还要反过来怪我这个母亲呢。”
颜惜微被她说得粉面微红,小声道:“夫人,您说这个做什么,也不怕县主听了笑话。”
看到她又羞又怯的模样,李氏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好好好,不说了,快回去坐着吧。”
“谢夫人。”颜惜微又行了一礼,方才回到椅中坐下,眸光漫过神情略显僵硬的永宁,一缕笑意在嘴角若隐若现。
要换了旁人,她的离间计或许就成功了,可她不知颜李两家交情之深,李氏又是一个善良宽宏,处处替人考虑的长辈。
若那么容易被离间,颜李两家的情谊也延续不到如今。
永宁银牙暗咬,正思索着要如何扳回一局时,宋涟从里屋中走了出来,简单梳洗过后的他恢复了往日的清俊儒雅,就是消瘦了许多,两颊凹进去了不少,原本合身的水墨长袍,这会儿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子谦,你怎么样了?”李氏心疼地打量着唯一的儿子。
宋涟微微一笑,谦声道:“都好了,母亲放心。”
见他眼神清明,说话条理清楚,李氏总算打消了最后那一丝担心。
想起永宁还在一旁,李氏连忙道:“对了,你这次能够化险为夷,多亏了县主请来张真人,快多谢县主。”
“县主?”
宋涟眉头微拧,他当然知道县主两字代表着什么,可他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样一个人啊?
宋涟目光一转,落在永宁身上,屋里就她这么一个陌生人,应该就是母亲口中的县主了,只是……
这张脸好生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