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庸一怔,随即赶紧陪笑道:“不敢不敢,能为县主引路,是下官的荣耀,只是下官不会骑马,这……这可如何是好?”
永宁下巴一扬,对先前掌掴城门吏的护卫道:“解七!”
解七会意地点头,腾空跃下马背来到范庸面前,没等后者明白,已是一把抓住其衣领,在范庸惊恐的目光中将他凌空提起,一跃来到马背。
突然来了这么一遭,范庸被吓得心脏狂跳,结结巴巴地道:“县主,这……这是做什么?”
“这样不就会骑马了吗,带路!”永宁回答,那张娇艳若桃花的脸庞这会儿犹如笼了一层寒霜。
范庸被她阴冷的眼神骇得一个哆嗦,认命地咽下嘴边的话,给解七指路。
大约一柱香多些的功夫,范庸看到一座青瓦白墙的宅子,顿时眼前一亮,急忙道:“县主,那就是宋家。”
永宁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烦躁,翻身下马。
她下了马,那些护卫自然不敢端坐在马上,纷纷下马。
范庸终于可以双脚踩地,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一张脸皱成了一朵菊花。
无它,实在是大腿两侧太疼了,站都站不直。
他是一个文官,还是头一回骑马,一路磨下来,怕是皮都破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叩门。”
听到永宁的话,范庸不敢怠慢,忍痛走上台阶去叩门。
看到范庸呲牙咧嘴,跟个螃蟹走路的模样,永宁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县丞,呵呵,在她看来,和身后那些护卫一样,都只是奴才而已。
不一会儿,宋家的门房来应门,他认得范庸,见其亲自叩门,大吃一惊,待得知永宁县主请了三清山的张真人过来替他家少爷解除幻术时,大喜过望,奔过来磕了个头,赶紧迎了进去。
令永宁没想到的是,颜惜微也在,正与一位美妇轻声说着什么,宋涟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眼神呆滞。
看到这一幕,永宁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颜惜微……真是阴魂不散。
美妇正是宋涟的母亲,宋氏的当家夫人李氏。
听门房介绍了永宁的身份,李氏又惊又喜,急忙起身行礼。
不等她伏下身去,永宁已是扶住她,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夫人是子谦的母亲,就是我的长辈,万万不敢受这等大礼。”
“县主身份贵重,民妇万万不敢托大。”李氏也是出身书香门第,深知礼法,无论永宁怎么说,都执意行礼。
无奈之下,永宁只得侧了身子,受了她半礼。
“民女见过县主。”颜惜微跟着李氏行礼。
“颜姐姐请起。”永宁亲自将她扶起,看似攀满了笑意的眸底,明晦不定。
“夫人,这位就是张真人,有他在,子谦很快就会没事了。”
“好!好!好!”李氏激动不已,连说了三个好字。
紧接着又郑重其事地朝张真人行了一礼,“犬子就拜托张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