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羿手指抹了一层最上面的带着红色血浆的奶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有血腥味。
他又舔了舔，甜的，应该是果酱。
霍珏刚刚接手霍氏的时候，收到过不少恐怖快递和恐吓信件，在感受到霍珏雷厉风行的手段后，这些年几乎没人敢再往霍氏送这些东西。
本来想直接把蛋糕扔掉，端起蛋糕的时候发现底下贴着一封信。
林羿撕下信，果断拿起蛋糕，敲开办公室的门。
“爷，您看……”
他把蛋糕端到霍珏面前，把手中未拆的信件递给他。
男人闻言，看到蛋糕的时候眉头微蹙，径直走过去，并没有闻到血腥味，接过他手里的信，冷声说道：
“出去吧。”
“查一下寄件人。”
“是。”
林羿立刻转身要着手吩咐下面的人开始查快递的源头。
“等等，拿过来。”
林羿又把蛋糕端回去，霍珏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往蛋糕上用力一扣，杯子并没有陷下去，而是被蛋糕里面的什么东西挡住。
男人脸色一沉，林羿立刻用手一扒拉，从里面挖出一个圆形透明盒子，盒子里面的东西让他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盒子里是一截血淋淋的手指，断面不整齐，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掉一样，血肉模糊，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到在蠕动的蛆虫，加上里面露出的白森森的骨头，令人忍不住作呕。
透明盒子很好的阻隔了难闻的血腥味，霍珏扫了一眼。
“让陆昭验一下DNA。”
林羿忍着恶心，答道：
“是。”
待林羿出去后，男人站在窗前，冷着眸子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拆开了那封信。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在看到照片上的人时，霍珏瞳孔一缩，握着照片的手紧了紧。
即便照片上的灯光昏暗，他依旧能一眼认出照片上的人是谁。
是江绾绾，穿着一身鲜红的裙子，不对，应该是白色的裙子，肩上系带的地方还是白色的，整条裙子都已被鲜血染红。
而地上爬满了蛇，她的左手执刀，右手上抓着一条蛇，展开的长度都跟她差不多高了，已经被开膛破肚。
眼神冰冷狠戾，嘴角挂着不屑地笑，像个蔑视世间的阎罗王。
霍珏将照片翻到背面，是一行红色的字迹，写着：
“你真的了解她吗？”
是用真的血迹写上去的。
霍珏手指收拢，走到烟灰缸旁，拿起打火机，直接点燃了那张照片。
居高临下的看着照片一点点被火光吞噬，最后变成一摊灰。
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放在烟灰缸的边缘，任凭烟灰落下去，与照片留下来的灰烬融到一起。
………
抱着一大箱子物理习题的江绾绾一进门就看见陆遇居然来了学校。
墙上还靠着他的拄拐，打着石膏的那只脚搭在了她的椅子上。
他在低头看书，没注意到门口进来什么人。
直到江绾绾把沉重的箱子放在，砸在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他才抬起头看向旁边。
“身残志坚啊你。”
江绾绾蹲在地上，一边从箱子里掏出一沓沓厚厚的习题一边说道。
陆遇神色不太自然，下意识地要把腿放下。
“慌什么，我又不揍你。”
她把所有的习题搬出来，摞在桌子上，把他的腿放好了。
“放吧放吧。”
说完她就在旁边拉了张空椅子坐下，下巴指了指那几大摞书。
“做吧。”
陆遇手上拿着笔，看见那一摞书后，嘴角狠狠抽了抽，签字笔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做完这些，他还能活着参加高考吗？
江绾绾见他还愣着，敲了敲桌子，淡淡道：
“别磨蹭，快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