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退去。
热闹和痛苦全都消散不见。
云慕看着霍骁。
霍骁看着地上被踩碎的玫瑰。
揪着头发喃喃自语道：“我、我不是，我没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霍骁，”云慕乔喊了他一声，“跟我来。”
霍骁满含希望地抬起头，对上云慕乔冷若冰霜的视线，一点点陷入绝望之中。
“云总，我、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我只是着急，我想跟宁宁说的不是这些，我不想说这些话的，我……”
他磕磕绊绊的解释，却又觉得无可辩驳。
云慕乔没有理会，直接转身。
似乎霍骁不跟上去也没关系。
霍骁犹豫挣扎了一会儿，在电梯门关上前，疾步跟了进去。
一路无话。
云慕乔将霍骁带去了滨江三号大桥。
这里是他们相识的地方。
凛冽的寒风夹着细雨扑过来，如刀割一般刺痛。
迟羡为云慕乔撑着伞，将她拥在怀里，护住她不被风雨侵袭。
云慕乔眺望着朦胧的水平线，呼出的热气消弭在细雨中。
她忽然感觉满腹的话语和怒火，都和呼出的热气一起，消失不见。
最后只是开口劝道：“霍骁，离开这里吧。
“出国发展也好，躲进深山老林里隐姓埋名也罢，离开这里，离滨海、离郁暖暖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这是她剩余不多的善意和仁慈。
她不确定，以霍骁现在的状态，继续留在滨海，留在郁暖暖能够得着的地方，会不会是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特别是在她的计划铺开之后。
霍骁没回答，而是红着眼乞求道：“云总，让我和宁宁再见一面好吗？
“我……我很想她。”
“霍骁，你凭什么去见二姐呢？”云慕乔反问道。
“霍骁，你想想刚才，你都对二姐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你还有什么脸去见她呢？”
霍骁脸色苍白，像是冷的，又像是悔的。
“我……我知道错了。
“云总，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让我见宁宁一面好吗？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我会求得她的原谅的！”
云慕乔没有心软。
“后悔有什么用呢？
“我也曾后悔六年前拦住了你，没让你跳进滨江淹死，可是毫无意义。
“霍骁，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和决定付出代价。”
霍骁淋着雨，浑浑噩噩地离开了滨江三号大桥。
云慕乔和迟羡却在桥上站了许久。
……
元旦过后没两天，顾敏敏急匆匆地闯进迟羡的办公室。
气都没喘匀，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云慕乔一个好消息：“顾世承被送去医院抢救了。”
云慕乔放下手中的杂志，抬眼看着顾敏敏。
情绪没什么起伏的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是星野股价大跌，他气得脑溢血了？”
顾敏敏摇头，语气戏谑。
“听说是和小情人……的时候，突然晕厥。
“小情人担心担责，没管他的死活，卷了屋子里值钱的东西跑了。
“今天早上助理去找他，才发现他不着寸缕趴在床上，人事不省。这才打了电话叫救护车。方纤月和荀露已经赶过去了。”
云慕乔哼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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