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乔离开警局后没多久,褚英岚就跟周翊枫交代了实情。
“不是我开车撞的人,是郁暖暖。
“昨晚是她开着江叙珩的车撞了迟宁!”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惊雷砸在周翊枫头上。
他懵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不要胡乱攀咬他人,说话要讲证据。”
褚英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满脸血泪污痕,衬得她更加狰狞可怖。
“我有证据,我当时就在现场,我还拍了现场的照片。
“江叙珩让我帮郁暖暖顶罪时说的话,我也录了音!
“连江叙珩的车钥匙,都是我交到郁暖暖手里的!
“你们快点去把郁暖暖和江叙珩抓起来,快点去啊!”
滨海迟家的实力,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若昨晚出事的是普通人。
凭她一番机智筹谋,对方吃定了这个哑巴亏。
可偏偏出事的是迟宁。
法律如果不给出一个公正的审判,迟家会自己还迟宁一个公正的审判。
而迟家的审判,是他们都无法承受的后果。
褚英岚现在,只担心警察去抓江叙珩晚了一步,不见活人,唯见一副白骨。
周翊柏盯着褚英岚看了片刻,毅然决定出警,将郁暖暖和江叙珩带来警局问话。
先前无论他们怎么问,褚英岚都一口咬定,是她醉酒撞人。
云慕乔来看了一眼,说了几句话,褚英岚突然推翻之前所有的口供,急吼吼的催着他们去抓人。
周翊柏很难不怀疑,是云慕乔给褚英岚透露了什么消息。
如果真的是郁暖暖和江叙珩撞的迟宁。
若警方又不作为,等待他们的,将是非死即残。
他不明白云慕乔为什么要拆迟家的台,但他必须按照云慕乔的安排行事。
早点将人带来警局,是对他们的保护。
迟家的手再长,也不会在警局里下手。
但在外面,随便拿个麻袋往人头上一套,将人绑到公海上,就是神仙也难救。
周翊柏边带着人往外走,边给郁暖暖打了通电话。
“暖暖,你现在在哪儿?”
“翊柏哥哥?我现在在安心小区,有什么事吗?这么着急。”
郁暖暖的声音又甜又软,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有多慌。
同时也恨得直咬牙。
褚英岚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找上她的吗?
为什么警察这么快就联系她了?!
肯定是褚英岚这个蠢货,在警察面前露了什么马脚!
周翊柏没留意郁暖暖语气里微不可查的慌张,丢下一句:“你就在家里待着,哪也不要去,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便挂断了电话。
他指挥老张跟自己去安心小区,又催着贺芳婷、陈煜明二人去带江叙珩回警局。
两辆车,从警局出发,开往不同的方向。
路上,周翊柏接到贺芳婷的电话。
“老大,联系不上江叙珩。
“医院那边我刚才也打电话去问了,说江叙珩今天请假,没有去上班。”
周翊柏的心颤了颤,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去他家,让局里的同事再问一下褚英岚,江叙珩平常都会去那些地方。
“如果他家里没人,就去那些地方找,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挂断电话,周翊柏的手都有些发抖。
老张笑着打趣道:“老大,你这是怕江叙珩跑了?
“不至于,他一个文弱医生,哪能那么轻易就逃出法网。”
周翊柏在通讯录里寻找着迟晏逍的电话。
“老张,你不懂,我不是怕他跑了,我是怕他跑不掉。”
江叙珩要是跑了,顶多是畏罪潜逃。
要是没跑掉,被迟家的人抓住,可就生死难料了。
老张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诧异道:“老大,你这是要包庇罪犯?”
周翊柏脸色沉重,拨出了迟晏逍的电话。
“不是要包庇他,是要救他的命!”
老张愣了片刻,扭头瞄了眼面色凝重的周翊柏,立马笑不出来了。
他意识到周翊柏说的是真话,而不是在开玩笑。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那头响起迟晏逍疲惫而沉重的声音:“喂,翊柏,有什么事吗?”
周翊柏询问了一番迟宁的现状,拐着弯说:“迟伯伯,我们已经查到真正的肇事者的线索,现在正赶过去抓人。
“您和伯母不要着急,这件事,警方和法律一定会给迟宁一个交代。”
迟晏逍没说什么,只应了一声:“好。”
挂断电话后,周翊柏扭头看着窗外。
希望迟晏逍能听懂他的意思。
不要和法律、和国家作对。
无论他在做什么,都能及时收手。
迟晏逍将手机递给旁边的助理,脸上的悲痛和沉重顿消,取而代之的,是威严和压迫。
他站在江叙珩家的客厅里,看着被保镖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江叙珩。
“怎么,还不说实话?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江叙珩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保镖的钳制。
他咬着后槽牙,瞪着高高在上的迟晏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