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冉一路飚,一座座山飞去她身后,没了几人束缚,她不吃不喝。
甚至比预想中的还要提前赶到皇城。
望着眼前久违的城门,颜小冉这才觉得疲惫。
马匹渐渐慢悠下来,她疲软地从马背身上溜下。
脚下都要站不稳了,城中禁马,她松开缰绳,不管听不听得懂,凑近道,“走吧,你自由了。”
马抬头,似是疑惑,蹭了蹭她的脑袋。
颜小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劲,认真地拆开它嘴上身上扣着的铁器。
衔铁,缰绳,马鞍,马镫。
一套动作缓慢而顺畅,马试探性地张了张嘴巴,仰身跳了跳。
束缚一失,它肉眼可见兴奋了起来,再也顾不得颜小冉,嘶吼着往一处奔去。
颜小冉静静看了一会儿,抬起沉重的腿进城。
她衣上积了很多灰尘,头脸上也脏兮兮的。
城门口的百姓只看她一眼就往一旁走,有好奇的也会多看两眼。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颜小冉累得很,身心俱疲下,才恍然,自己要回去。
心总是慌慌的,仿佛有些东西抓不住。
走着走着,她觉得不够快,跑起来。
城中百姓只见得一个鬼影般的东西窜过去。
一路跑到颜府,门口没有人看守,走进去也是稀稀拉拉的。
好容易见着个人,她怯怯盯着颜小冉,似乎鼓起很大勇气才道,“女卿,这是颜府,可有主卿主侍拜帖?”
“不能随意踏入。”
颜小冉声音有些虚,“你看看我是谁。”
“温玉呢。”她脚下往席温玉的院子走去。
女子看了她一会儿,慌张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嚎,“卿主,您可算回来了的。”
“快去救救主侍吧,他,他……”
颜小冉抓起地上女子,手不自觉收紧,“温玉怎么了,他在何处?”
“逸星和晚江呢?”
“主侍他,”侍女吃痛叫出声,“一句两句说不清,主侍此刻在席府受罚呢。”
“洛侧侍和佟公子一切安好。”
听到席温玉在席府,颜小冉甩开女人的手,急匆匆又出门。
走到门口之时,身后女子高声喊道:
“卿主,您一定要信主侍啊!您不能不信他!”
什么信与不信的,温玉此刻的安危大于天。
席府,席温玉跪在祠堂。
席栾雨手中拿着戒尺,左右走动。
于旭辉跪在地上凄凄哭着,他紧紧扯住席栾雨的衣服。
“妻主,你不能这么对温玉。”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他也是你第一个孩子,你忘记啦,当初他刚出生,你笑嘻嘻说,长得真像你。”
“呵,儿子。”
“我没有他这么不知廉耻的儿子。”席栾雨一把推开于旭辉。
怒气冲冲地指着地上的席温玉。
她显然是气急了,席温玉膝下甚至没有一个垫子。
“孩儿没有。”眼中凝泪,席温玉坚定道。
“没有,还没有!”席栾雨一巴掌下去,席温玉脸上隆起一道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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