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放心,一定不会让花家的聘礼送进京城。”
“给我更衣,我要进宫。”
一身黑色蟒袍的官服,上面绣着四脚金龙,这是镇北侯传承下来的荣耀,秦家嫡子秦煜琰与及冠之日继承下来,这还是第一次穿上身。
黑色的正服越发显的男人的沉稳庄重。
秦煜琰进宫的那一刻,宫门口的侍卫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什么时候,纨绔也穿上官服来早朝了?
秦煜琰跨进宫门的那一刻,这个消息就像羽毛一样飞遍了整个皇宫。
此时已经是要下朝的时候,文武百官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要知道,一个不学无术的镇北侯并不值得多关注,但一个曾经惊艳天下的镇北侯却足以影响整个朝局。
秦煜琰逆着光走进朝堂,坐在上首的皇帝眼中泛泪,仿佛回到当初,看到打仗归来的姐夫。
“好,好啊。”只要他肯入朝,只要他穿上这身衣服,就算现在他不作为,但总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皇上激动的连说了两个好字。
众位大臣心思各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眉头紧锁,有的眉开眼笑。
尤其以武将为多,小侯爷总算是来上朝了,以后总归多了期待。
二皇子一脉,却是陷入深思。
“煜琰啊,你今日进宫来所为何事?”
秦煜琰将所有的眼神尽收于心,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放置身前,颔首做了一个武将之礼。
“臣请陛下赐婚。”
顿时朝堂犹如炸开了锅,原本眉头紧锁的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只要还是个纨绔就行。
听着吐气声,秦煜琰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扯了扯嘴角。
“你要请旨赐婚?”皇帝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最末位。
据说前两日,那丫头在画舫被贼人掳走,还不知道清不清白,这煜琰当众求婚是要闹哪一出。
“是,微臣欢喜一位女子已有十年之久,今日,微臣见自己养的蛐蛐都成双成对了,也深觉应该娶妻生子,微臣知道那女子未必愿意,所以请求陛下赐婚。”
看来,这小侯爷还是没改性子,看到蛐蛐,想起来自己要成婚,只要不来朝中,都行,不少大臣心中顿时放下心来。
皇帝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
“这事,一会下朝再说。”
“微臣在此所求之人,乃是楚编修之女,楚鱼儿,如果有人对她不利,便是对镇北侯夫人不利,那我秦煜琰往后必将尽秦府和侯府之力,回报之。”
此言一出,大殿瞬时一静,落针可闻。
二殿下萧宇轩垂下头,不敢直视秦煜琰威严扫过全场的目光。
不,这事他定然不知道。
其余人数人也是不敢抬头,他们家的子女与你楚鱼儿似乎曾有口角之争。
于朝堂之上,这句话的份量极重,竟是直接求娶其做正妻。
不少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只有不显眼的地方站着的楚编修,眼观鼻,鼻关心。
仿佛置身事外。
皇帝按了按眉头,他可真是会给自己出难题,若是自己不答应,他定然拿荣耀相协,若是他答应,母后第一个就会打死他。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皇上,头一转正好看到低头装鹧鸪的楚编修。
凭什么要他一个人来头疼,这烫手的山芋谁烧的丢给谁。
“楚编修,你作为楚小姐的生父,你认为朕该不该答应。”三分警告,三分试探,三分询证,一分玩味。
楚编修装作诚惶诚恐的抬头。
“臣,臣太惊诧了,还没缓过神来,还没缓过神来。”
一边说还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虚汗。
“无妨,爱卿就直说你的想法就好,朕绝不怪罪。”
皇帝铁了心的要让楚编修处理,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
“要臣所说,可以从家事国事分别来看,国事来看,臣觉得臣之女自然配不上侯爷,家事来看,臣自然为小女感到高兴。”
哼,老油条,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皇帝冷哼一声。
“那爱卿认为这是国事还是家事?”
“自然是陛下认为是国事便是国事,是家事便是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