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漪霞也没想到海芸在哪一天主动来找她求情……
先前交给温母打理花店的生意,在母亲精心的经商下开得红红火火。
这天,温漪霞和妈妈核对完店里的业绩和店员的工资,两人终于得空坐下来喝点东西。
温母眉目慈善,儿女没有以前让她那么操劳,不管生活还是事业上都逐渐走上正轨。
家里的明辉和傅若清相辅相成,他腿脚日复一日的锻炼,下肢比之前灵活了很多。虽然休学一年在家,但有若清在,温母很放心她能让儿子重拾书本准备明年重返学校的信心。
温母轻声轻语,劝慰的口吻不会像颜母那样让人觉得咄咄逼人。“漪霞你还年轻,不要觉得妈妈唠叨,你和啸文结婚这么久,工作上也稳定,家里早点添一个小宝宝也热闹呀。”
中午时分,两个店员出去吃饭了,没人在店面听到这些话让温漪霞尴尬。
自己母亲原来也有这个想法。
温漪霞先是吃了一惊,嘴唇一抿露出无奈一笑,“妈妈,是不是我婆婆或啸文在你面前提过孩子的事。我…我其实现在没想要孩子,现在时机不成熟。”
温母摇摇头,表示他们从未在自己面前催促让温漪霞生孩子的事。“你婆婆是有文化的人,以前教过书一板一眼,她没有和我说过你应该生孩子的事。是我那天,啸文来店里帮忙放货,遇到一对母女来买花,他看着那小女孩的眼神很有爱,多是闲聊孩子的话题,在别人临走时他还高兴多送了一束花给那母亲。我看得出,啸文是很喜欢孩子,心里肯定希望你能为他生一个宝宝。”
温母循循善诱,没有让温漪霞感到话里的焦虑和责备,妈妈的笑容让温漪霞的心变得软软的。
母亲的话让她深知一个家庭还得有爱的结晶才能永久连系小夫妻的感情。
“婆婆对我的肚子很在乎,那次意外流产让她十分注重我的生活规律,只是过度关心我的身体,我不堪其扰。我知道她的心意是好的。想让我养好身体趁年轻生个宝宝,她说常得闲在家太无聊,我和啸文的孩子到时出世,她和公公帮我们照顾。我们只管忙事业,宝宝的一切他们全权负责。妈妈,我怕,其实我很怕……”
温母看到温漪霞眼眶含泪,心疼的拉着女儿的手连忙问其原因,是否有事没有告诉她。“好孩子,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跟妈妈说怎么了,你在怕什么?”
“妈妈你不知道,现在啸文与黎氏、刘氏几方争抢集团股权越来越激烈。我是颜氏背后的女人,为啸文紧握人事资源。但在几方势力面前也总是小心翼翼,害怕一步走错连累啸文。如果我现在怀宝宝容易分心还让啸文顾我,也要顾公司跟随他的那些老人。精力上,我不想因怀宝宝而让啸文过于注意力在我身上,如果到时被黎晋鸿他们抓住这个机会威胁啸文,失掉了集团控制权愧对在医院已经中风的尹万雄。啸文假如失去了这一切一定很痛苦。”
不说不知道,今天听温漪霞敞开心扉说出这番心里话,温母才恍然大悟。
“祸不及妻儿,他们闯荡江湖多年,连这点道义都没有吗?你是女人不要掺与男人争斗的权利之中,他们做事毒辣,你的力量不足以支持啸文。我的看法是你及时退出不要管台面上的事。啸文有勇有谋,要相信他凭着和公司的老者的联合一定会成功胜出。你现在不要再让自己暴露在这些人面前。”
温漪霞神色犹豫,温母握着的手紧紧一颤,“男人与女人的思维不一样,做事方式也更不同。他们尽管去争去斗,无论厮杀得多厉害。你不牵扯进来,只要给啸文一直不变的信心,在身后鼓励他,支持他。这些人信念也是很重要的。”
这些话说得温漪霞如雷贯耳,她根本阻止不了男人残酷的斗争,那肯定是血淋淋的,是无情残忍的。
既改变不了争权夺利的事实,温漪霞重新审视自己,对方势力比她强,面上回击她总会吃亏。不如听妈妈的话,留有一些最后的实力来帮啸文。
“妈妈,我懂了。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不能为了怕这些人失去自我,失去啸文心里的渴望。之前我只想着眼前忽略了他内心的想法,是我想错了。以为把黎晋鸿那些人赶出公司才想怀宝宝的事。可是,时间上谁能预言哪天他们的敌对能彻底结束。我不能那么自私,也要想想以后。”
“如果怀宝宝了就回老家吧,远离城市争斗的硝烟。啸文也不想你以身犯险呀。”
“妈妈,花店的事已经让你劳心劳力,我在公司的事你不要太担心。有啸文安排的保镖随时保护我。我人身很安全的。”
温母回想温漪霞受过的一些伤害心有余悸,知道说太多,女儿目前也不会放弃颜啸文给她职位上最后的屏障,只有不停提醒她小心再小心。“虽有人时刻保护你,但也要注意防范。”
“妈妈,我会的。”温漪霞拉着母亲长有厚茧的手往脸上蹭,母亲的温度仿佛让她变成孩童时候一样天真无邪。
可怜天下父母心,温漪霞以为自己嫁人父母会落了一身重担,会四处旅游放松心情,结果还是放不下她的事停留在悦城……
从公司出来的一条路上,一道呵斥的声音立刻吸引温漪霞的注意,她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应声观望。
“你是谁?鬼鬼祟祟跟踪夫人做什么?”
温漪霞离得不远的角落,许墨眼疾手快突然从身后拽出了一个女人。女人吓得惊慌失措,偷偷跟在后面的她以为没人发现呢。
“疼…疼……霞姐,是我……你快让这个帅哥放开我的手,要折断了……”
等温漪霞仔细打量眼前涨得通红脸的女人,才看清她是海芸,眼色示意许墨放手。
平静的面容一下变得冷漠,“你跟踪我是想杀我?俞茵茵派你来的?”
“不是…不是的。是我特意来找你,霞姐,你不在花店我专门来你公司的路上等你,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了你……”
海芸没有往日的神采,宛如一个受尽折磨的怨妇,衣着朴素,细看年轻的女人眼角上竟长有些许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