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译治凉凉地点了下头,然后就开始用卷发棒给方幼凝卷头发。
方幼凝浑身僵硬,只觉得时译治每一个动作,都能感受到一股蒸腾的的热气。
她整个人都像是惊弓之鸟,但身体却是如坠冰窖。
【笑死,时哥哥只是卷个头发,方幼凝居然就被吓成那副样子】
【不过说真的,卷发棒真的很烫,上次我不小心碰到了头皮,疼了老半天】
时染一直悄咪咪关注着时译治的动向。
看到时译治卷头发的手法,简直笑得想死。
哪有人那么卷头发的?卷了老半天都在瞎搞。
方幼凝居然还能一声不吭,看来是对她哥的技术绝望了。
时染在心里吐槽得正欢,然后猝不及防对上了时译治冷得掉渣的眼神,瞬间:“QAQ”
她装作只是不经意地一个眼神对视,然后自然地、慢慢地收回视线,等着谢辞渊给她上粉底。
……她哥刚刚那眼神好可怕。
谢辞渊注意到女朋友被一个眼神打了回来,心下有几分好笑。
但看到她这“担惊受怕”的模样,还是趁着去化妆台拿粉扑,仿若不经意地挡住了时译治的死亡视线。
时译治:“……”真服了这两个人了。
他收回目光,看着身子隐隐有些发抖的方幼凝,嘲讽地抬了下眉。
现在知道怕了?
那当初拿着卷发棒烫别人的妹妹时,怎么不知道害怕呢?
尤其,对方还是个说不了话、喊不了疼的哑巴。
时译治自认跟时染不一样,他没有多少善心,也不知道什么是同理心。
若是说还有一点真心,也就只给了时染这个唯一的亲人。
所以即便早就知道方幼凝曾经霸凌过叶亭晚,以及精神状态出现问题时用卷发棒恶意伤害过一个聋哑女孩。
他也只是想,左右方幼凝不敢对时染做什么,只要让时染远离这个人就行。
毕竟这世上恶人太多了,他懒得浪费情绪,更不想让时染蹚这个浑水。
可是在这周调查得知,原来那个聋哑女孩的哥哥做过许多事情,他曾拿着横幅跪了一天一夜,也曾为了讨一个公道日夜奔走。
但普通人怎么斗得过方家呢?最终这兄妹俩被方家逼走,哥哥还永久瘸了一条腿。
他看完这些资料,生平第一次,对方幼凝这种与他无关的陌生人,产生了一种叫作厌恶和反感的情绪。
因为他在那对相依为命的聋哑兄妹身上,想到了他和时染。
若是时染被人那样欺负……
方幼凝的头发被扯疼,忍不住嘶了一声。
“不好意思。”时译治没什么诚意地笑了下,眼底却是有些凉薄。
不好意思,只要有他在,时染就永远不会遇到那种事。
以及,虽然他不爱多管闲事,但方幼凝和方家……
真的让他觉得有点碍眼。
时译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方幼凝以为时译治是对她有所不满,想到未来两家公司的合作,以及时译治的身份,她忍了忍,主动笑道:
“没关系的,是我太敏感了,你继续吧。”
“哦,我累了。”时译治淡淡道。
方幼凝:“……”
她被时译治堵得要死,却又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赔笑忍耐。
“怎么了?”
祁遇注意到叶亭晚一直盯着方幼凝那边,不禁问道。
叶亭晚摇摇头,心里却是有点奇怪。
在她印象中,除了之前威胁方幼凝要揭穿方幼凝对自家哥哥有着异样感情那次……
她还从未看到方幼凝露出那么害怕的表情。
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