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西院，江耀才停了下来，他扶着墙微喘，眼里惊疑不定。
那双眼睛，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怀里的炸毛揪着头发，气鼓鼓地，“主人跑什么，让我撞死它！”
江耀一脸痛心把它拎起来甩甩，“怎么没吸收的知识还成了水呢。”
炸毛捂着脑袋，晃晃悠悠中看见那只贱熊朝它比划，「哈哈哈哈，老大说你脑子里全是水！大笨蛋！」
炸毛顿时急了，“你脑子里才是水！你才是大笨蛋！贱熊！贱熊！！”
江耀捂住它的嘴，“小点声，小心引来诡异。”
炸毛用脑袋拱了拱江耀的手心，“主人，我想撞人……”
江耀戳了戳它肥嘟嘟的肚子，估计是升级之后憋得慌，逮谁让它撞呢……
就在江耀思考之际，前院突然传出大量混杂的脚步声，乐声戛然而止，随即隐约的暴喝声与争吵声从前院传出。
江耀立刻把两只玩偶藏进怀里，连接凉亭的走廊出现一抹人影，是那小厮。
“与我来。”
江耀跟上他，只听小厮语气沉重，“夫人的话你只需铭记，万万不可因畏惧而退缩，他们不过一帮装腔作势的纸老虎，可你若是怕了，临阵脱逃了，那代价，你承受不起！”
江耀点头，“知道。”
小厮走的很快，江耀人高腿长，跟得并不吃力，穿过长廊，眼前豁然开朗。
这陆府真大，昨天乱走都没遇到这处偌大的庭院，周围花草拥簇，中央放着一座戏台，周围围了一圈低座。
只是这些美好已经遭到破坏，戏台上的红布映出深红色的血迹，周围花草被脚印翻出褐泥，人群神色不一，大多似乎都是来看戏的。
江耀粗略扫了一眼，夫人和三小姐所在之处身边还跟了几个佣人和一个神色威严的老头。
“这就是你说的亲眼所见者！？”
江耀目光刚划过他，他便威厉地瞪着江耀开口道。
夫人面色冷峻，“是。”
“好，那便听听，真相到底是什么！”
说完，老头便朝旁边人使了眼色，旁边小厮会意，立刻向江耀走去。
“大人也是你个贱民能直视的？！还不快跪下！”
话音落下，那口出狂言的小厮却突然从嚣张跋扈的模样转为惊慌失措。
他抬脚要踹江耀，却被他提前察觉，灵敏躲开，小厮算盘落空，狠狠踹了一脚空气后在众人面前劈了个叉，裤衩撕裂的声音在肃穆的庭院中格格不入。
众人想笑，却又顾着陆家的颜面，憋得辛苦。
江耀低头看他，忽然一脚踩了上去，他力气大，踩着小厮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
江耀本来就高，这一垫脚，更高了，他不仅直视那老头，还叉腰直视，“大人想听什么真相啊。”
老头死鱼眼上翻，阴森森地瞪着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夫人，夫人低着头，似乎没看见。
“你知道什么，直言便是。”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直接说想听什么。”
江耀有些不爽，这些人里，竟然没有付呈，从进入副本到现在，如果付呈有意识，不会不来找他。
两个可能，被困住了，没意识了。
但愿是前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