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站在讲台上一言不发，底下大气不敢喘。
什么是一个好老师？好老师的标准由谁决定？
学生。
如果他的学生认同他中途离开，那么他是不是就不算一个不负责的老师了？
江耀决定试一下。
“咳，同学们。”
“唰唰唰——”
几乎是声音刚落，整个班级的头全抬了起来，整齐程度堪比正规军。
江耀都愣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现在很有规矩，老师问你们一个问题啊，你们觉得我是好老师吗？”
“是！！”
全班齐声声地大吼。
江耀揉了揉耳朵，“那你们自习我出去一下，这不算不负责吧？”
被揍得最惨的那个小孩“噌”地一下站起来，非常激动，“当然不是了！！您是我见过最负责最好的老师！老师不过是出去一下，人之常情！！老师！您去吧！”
江耀扫向其他人，顿时一片齐声，“老师！去吧！”
江耀摸了摸下巴，走到班级门口，试着把脚伸出去。
伸出去一会没什么反应，他走了出去，站了一会，没有黑空吞噬袭来，哎嘿！还真有用！
江耀开开心心地走了。
他先上了四楼，于强失踪的班级，四年级二班。
二班很安静，只有沙沙写字的声音，所有人都低着头，在做自己的事情。
江耀放轻脚步，他从后门进去，走到离后门最近的学生后面，发现他在画画。
画中人，是于强！
江耀瞳孔微缩，一张A4白纸中，于强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嘴里塞着纸团，眼睛泣血，神色惊恐。
这幅画栩栩如生，尤其是于强的表情，真实到就像是他就在这幅画后面一样。
江耀抓住了那名学生的肩膀。
“啊！”
突然被人砰，那学生吓得一个弹跳，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他。
他们可没被巴掌洗礼过，但动作却诡异的一致，甚至连眼神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江耀看着他们冰冷死寂的面孔，不由想到了一个画面，批量出厂的仿生机器人。
没有感情，充满诡异，空洞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你，像有一种吸力，让你感到死亡的逼近。
江耀心里升出一抹烦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看什么看！？作业写完了！？”
他们好像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呆滞了一会，就转回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
江耀指着那张画，询问道：“这个背景是哪？”
那个小孩还处于惊吓中，就像机器进了水，造成短路。
江耀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我和你说话呢。”
小孩一下就回神了，喃喃，“这是食堂后面的树林啊，老师你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
说着，缓缓转过头盯着江耀，机械的目光充满了鬼寂。
江耀很不爽，“啪”地一下又是一巴掌，“你他妈管我？我乐意，你有意见！？”
小孩动了动嘴，摸着有点痛的后脑勺，讪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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