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个没用的信息框竟然在自己伤情标签上面打了一个“?”,岂有此理。
连自己的伤情都不能清晰地表示出来,要你何用呢?
林欣索性把信息框的事情抛在脑后,聚精会神的开始处理伤口。
蒂梦妮娅看的很入神,大气都不敢出。
林欣熟练地用盐水清洗干净血痂,一层层的把厚重的血痂洗干净,一直到那道伤口上露出来一个闪亮的银色光点。
林欣愣了一下,扭着脖子试图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那玩意只漏出来一个头,完全搞不懂是什么。
所以他只好劳烦蒂梦妮娅再帮他拿一些盐水和酒精来,准备把伤口完全洗净。
林欣用手去触碰了一下那颗闪亮的东西,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这下确定了,这玩意绝对就是引起伤口膨热感的元凶,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混在伤口里。
并且,自己原本这个伤口恐怕真的只不过是撕裂伤,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的的确确应该是撕裂伤,自己当初慌不择路,胡乱的用敷料绷带硬扎,反而把这个小东西塞进去了。
以致于自己第二次换绷带的时候,被这个小东西划伤了静脉血管,导致了车里的小喷泉事件产生,从而使得自己的伤情标签打了一个问号。
难道说……自伤是不会切实显示伤情的?
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懊恼自己之前的鲁莽了,当时情况危急,自己只能做最优选择,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这个小东西类似某种首饰,也不知道现在把它取出来是否会影响血管,但是随着林欣的触诊,慢慢降低了这颗小东西的危险性。
血痂把它顶了出来,现在它应该只是被凝固在了血液里面,多亏了蒂梦妮娅扎绷带没有扎太紧,让这个小东西慢慢在血痂结成的过程中被推出来了,不然按照自己之前的扎法,非得把它摁进去,摁在更深处。
蒂梦妮娅把盐水和酒精拿了回来,林欣用滴瓶不断地冲洗着伤口,一直到这个闪亮的银色小东西露出了全貌:一只耳钉。
林欣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把它取出来,闪闪亮亮的,外层好像镀了一层金属,就像是镀镍的医疗器械一样。
有相当多的银器其实就是一个镀了一层镍的轻质金属,用来糊弄不懂行的买首饰的人,因为1986年时,电镀镍工艺越发成熟,一些永不上交电镀镍专利费用的首饰匠利用铜镀镍甚至是锡铁镀镍欺骗消费者,有些甚至还拿这玩意冒充铂金,反正他们看不出来。
林欣看了看,这件小耳钉还挺长的,斜着插进伤口,在自己的皮肉里面滚了一个大圈,导致了一整道撕裂伤痕,而后斜着躺倒在自己的颈静脉皮下,漏出一个耳钉的圆头,就像一颗大头针一样,插在自己脖子上。
自己当时只是摸到了血,慌了神,直接用了带黏性的敷料绷带往上面糊了一大层,还加压了。
碰巧自己当时出于肾上腺素注射超量的后遗症中,浑身发麻,也感觉不出哪疼,并且血压高、血管脆弱。
加了压的绷带把这颗耳钉挤进更深处,划伤了颈外静脉血管,当时自己绷带扎死了,没有直接喷血,而是在自己第二次换绷带的时候呲了出来。
机缘巧合之下,自己其实差点就死在这个小小的耳钉上了。
但实际上要不是这颗小小的耳钉,在物理上给自己放了血,降低了血压,恐怕自己也会死在肾上腺素超标的后遗症之中,血压过高猝死在车上。
慢慢捋顺下来,林欣竟然发现,自己虽然处处深陷死局,但却有无数巧合又解救了自己。
林欣内心之中五味陈杂,难不成自己真的是天谴之子和天选之子的复合体?
林欣又看看自己那个诡异的“霉运当头”特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数字加成,只有个运气不大好的解释。
越看越觉得自己就是被这个运气特质害得。
玄学这玩意,其实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林欣的遭遇让他不得不信玄学了,当然大多数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林欣把伤口又冲洗了几下,把结痂全部冲洗干净,还从里面冲洗出来不少的衣服纤维和碎肉屑,林欣瞅着镜子里面自己脖子上这一长条狰狞的伤口,叹了口气,还是得缝合起来,这个伤口没半个月根本好不了。
颈部的肌肉和神经是很重要的,如果颈部受伤,手部、肩部和肘部稍微一用力就会影响到颈部的皮肉,自己恐怕连拿起刀来砍杀丧尸都困难。
而且缝合好的伤口最怕剧烈运动,挥舞武器很容易导致伤口迸裂。
林欣拿起缝合针和医用缝合线,就准备给自己进行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