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蠢货!要城府不够心机,要手段不够狠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你何用!”
杜筱竹委屈的哭了,“爹爹!女儿只是不能确定,燕王妃究竟知道了多少?所以刚刚没留意外边,是不是有人偷听……”
杜丞相气得翻了白眼,“燕王妃大庭广众之下处处为难你,这就是在向你宣战。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你还试探她?”
杜筱竹赶紧擦干眼泪,“不不不!我有感觉,颜千夏肯定不知道,我下的毒不是致命的毒。我就一直觉得古怪……闵沉香肯定不是因为我下的毒死掉的,肯定是因为暗中被谁动了手脚……”
杜丞相冷冷哼着,“蠢。人是不是你毒死的,对燕王妃来说还重要吗?在她背人命,下狱的时候,你没有出来为她作证。就这一条,她就足够恨你一辈子。更何况,本相还借着这个时机,向陛下举报闵家谋反,陛下半信半疑,又正好不知道如何处置颜家这最后一根独苗,于是就果断干脆灭了闵家满门。你以为燕王妃跟你一样傻?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杜筱竹小声的咕哝着,“颜千夏以前是很蠢的嘛。成天傻呵呵的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转,对我言听计从。从不看书,就爱往脸上抹一些庸脂俗粉……人见人厌……”
杜丞相一边磨牙一边叹气,冷笑,“人家从八岁开始就知道要藏巧于拙啦。本相派去北境边塞的探子回报说,颜千夏八岁进京都以前,就已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资聪明过人。她来到京都之后,却把自己伪装成一只俗不可耐的草包,你当真以为,颜海天的孙女,会这么差劲?你才是蠢货,跟表妹同吃同住好几年,居然都没有识破她。”
杜筱竹吃惊的看着父亲,“哦……我说呢!自从颜千夏嫁入燕王府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聪明极了,听说还医术了得……原来,她之前的蠢样子都是装出来骗我们的?”
杜丞相指着母女两个,不住的摇头,“你们娘俩啊,眼睛都是白长的。被一个小姑娘骗了这么多年,哎!”
杜筱竹不服气的说:“爹爹,依我说,您当初就不应该栽赃……举报闵家谋反。反正杀人的肯定另有其人,也不一定会查到女儿的身上。而且,让颜千夏一直关在牢里,不好么?”
“啪!”又是重重的一巴掌甩到杜筱竹的脸上。
“蠢物!本相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像你这么蠢的女儿?”
阮姨妈心疼的抱着被打蒙的女儿,哭着说:“老爷,你别打了!再打我们女儿不傻都被你打傻了。”
“蠢东西,老夫一看到她就来气!净给老夫惹事儿,白养她这么大,帮不上家族一点忙,还净干蠢事儿,让老夫给她擦屁股!”
杜筱竹抱着亲娘,委屈的哭了起来,说:“你是我爹,我是你的孩儿。你不给自己的孩儿擦屁股,给谁擦屁股?还不是都怪你,什么都不对我说,一直忙忙忙,忙着你的阴谋阳谋,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的教导过女儿!”
杜丞相老了,两记大两耳光扇了他腰酸背痛。
他坐下来自己给自己捏着肩,没好气的说:“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为父为什么要举报闵家,让闵家灭门。第一,闵沉香一死,最终获益的是闵家。皇上肯定不会处死颜家最后一根独苗,为了安抚闵家,皇上一定会让闵家的另一个嫡女入宫当贵妃。第二,闵老东西,手上已经有本相的罪证,他只等待一个时机。颜千夏入狱,陛下和颜海天都会迁怒于本相,问责本相管家无方。第三,你给闵沉香下毒陷害颜千夏的事情,只要调查下去,早晚会东窗事发。后果,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当时的情况,老夫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杜筱竹一边哭,一边儿说:“父亲,可是……现在我们的状况也不好啊,父亲您现在被燕王穷追猛打……”
杜筱竹一提到此处,杜丞相就越来气,抬手就又是一个耳光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