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喊的不是苏荷,而是御前女官。
这还有那么多人,女帝弄这么一出,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要传遍宫内外了。
身份还未确定,怎可如此草率行事,陛下这些年真的是被酒色掏空了脑子。
女帝被喊得回了神,终于想起还在殿试,可一想到殿试,她就想到眼前这个才学了得的学子,是她流落民间,吃尽了苦头的女儿。
于是,回到龙椅上后,她就仔细翻看了前三甲的文章,然后雷霆震怒。
“荒唐,这阅卷官是怎么当的,我儿……咳咳,苏探花如此好的一篇策论文章,怎么只给她一个探花。”
不是女帝偏颇,实在是这三篇文章放在一起,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明眼人只需看过,就知道谁才是当之无愧的状元。
女帝非常生气,考官官匆匆赶来,心里慌得一批。
几人面面相觑,都在想着托词,琢磨如何脱身,或许谁来替死。
心里全是苦楚,只觉时运不济,苍天颇为弄人。
怎么突然这探花郎成流落民间的公主了?
这不是扯犊子吗?
那他们故意打压她,把她的状元之位给了丞相之女,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本想着女帝陛下估计会像往年一样,懒得看文章,好糊弄。
这回可真是黄泥巴拉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刚进殿内的时候,就听见丞相之女头铁地质问女帝不公。
被女帝用文章砸了满头。
生了几年来第一场大气。
“你倒是看看,你的文章,与苏探花的文章,有何可比性!”
丞相之女看完后,受到极大的打击,瘫坐在地上。
突然就明白她娘说,她一定能考中状元是什么意思。
不是鼓励,而是暗箱操作。
她不屑于以权谋位,且一直觉得自己才学了得,状元之位唾手可得。
却不想那份自信是身边人吹捧起来的。
哪怕她当真是有些才学,跟真正的有才之士比起来,也是远远不够。
颓丧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丞相之女慢慢红了眼睛,觉得是如此的羞辱悲愤。
母亲毁我!
她痛哭流涕,又很快压抑住声音,往殿外跑去。
也无人阻拦她,女帝更是懒得管她,她慈爱骄傲地看着苏荷。
看着那张与记忆中相似的,让她时常遗憾没有接进宫,彻底抢过来的那张脸。
当年她就是看中了苏荷父亲那一身书生卷气,还有那张儒雅的脸,这才做了一回强抢民夫的小人。
如今回想,那晚他愤怒又绝望妥协的表情,还有那被迫,充满排斥的身体滋味,真是让她怀念。
他哭起来也是极好看的,让她越发想要逼迫他,凌辱他。
后来哪怕她找了好几个与他相似的男妃,都没有那晚的感觉要来得亢奋舒服。
久而久之,这死去的男人,就成了她心头总是一抹上了灰尘的朱砂痣。
如今苏荷的出现,扫去了那些灰尘,让她再次想起那份求而不得。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得到但又没完全得到的,总是最勾人惦念回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