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此不小心。”她走过去,弯腰作势要扶他起来,又低声以两个人可闻的声音道,“以后可不要走在主人前面了。”
“宠物走在主人前头,除非是被主人用绳子牵着,以后再犯这种错误,我就用绳子牵着你走,明白了吗?”
话音刚落,苏荷嗓子里那股寒意就瞬间消失,好似从未出现过,并一把将谢枝虞扶稳,站得笔直。
“可别再摔了。”
谢枝虞忍着疼痛,靠着极大的意志力,这才没有重新跪下去。
他怕跪下去,苏荷会用别的方式惩罚他。
好不容易等苏荷慢悠悠进了府邸,高楚试探地过来搀扶他,这才卸了几分力气。
踉跄着弯了膝盖,戴着面纱的面容一片苍白。
额头更是冒出许多细密的汗珠。
高楚看着这样的谢枝虞,越发觉得谢枝虞是做了什么,这才落了个不得宠,被妻主腻烦了的下场。
突然,他想到前两天,谢枝虞恶心干呕的事情,当时只以为是中午的饭菜太油腻的缘故,难不成…
是谢枝虞背着自己的妻主,红杏出墙,已经珠胎暗结了?
那他想要靠他接近苏荷,岂不是打错了算盘?
脸色有一瞬的阴沉,高楚搀扶起人来就不尽心,让谢枝虞差点又摔了一跤。
没等他去扶稳,谢枝虞突然捂住肚子,慢慢滑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郎君,郎君你怎么了?快来人呐!”
也不知是情急之下,还是故意为之,高楚的嗓音高得尖锐,连已经进了大厅的苏荷,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向外头,神情不悦。
半个时辰后,新打扫好的厢房内,青梧从里面面色怪异地走出来。
“怎么了?”
苏荷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发现很凉,便帮他搓揉了几下。
“难不成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她打趣地说着,青梧强扯出一点笑意,嘴角的弧度却那般牵强。
“恭喜妻主,谢夫郎有喜,已经快两个月了。”
苏荷不敢置信。
她都那样打过他,他竟然还能怀孕?
这男子的身体如此抗造吗?
那短暂的惊诧落在青梧眼里,就是极致的喜悦,他心情越发沉重。
虽然他知道,夫郎有孕,对妻主来说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
可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是与他有仇的谢枝虞所怀,他就膈应难受得不行。
更怕苏荷因为这样孩子,对谢枝虞的态度有所改变。
情绪惶然忐忑,充满着不安,注意到他的苏荷,赶忙出声安抚。
“放心,你若不喜欢这个孩子,那就让大夫抓一帖堕胎药来,反正谢枝虞也不想要这个孩子,趁孩子还不大,没没有多余意识之前…”
话未说完,传来一声打断。
“这个孩子,我要。”
谢枝虞不知何时从床上醒来,此刻正站在内室的珠帘拱门处。
身形单薄,嘴唇发白,一手搀扶着旁边的门框架子,目光邃寒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