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脸红得滴血,手足无措的‘他’进了个有水的地方,又自己出去。
[洗干净了,然后赶紧给我做饭,我饿了。]
那理直气壮的口吻嚣张又娇气,偏偏青梧见梦中的自己还乐意宠着她。
[嗯,我给你做鸡汤。]
画面一转,青梧感觉更加冷了,这次他好像被禁锢在了谁的身体里。
很快,他就发现,是梦中的自己。
只是他能听见能看见,却无法掌控这具身体,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看着梦中的自己在寒风中无助地落泪,手里抱着个瓷器做的罐子,但格外的花里胡哨,颜色看得人花眼皱眉。
[这么难看,你一定会受不了的,然后晚上托梦骂我。]
青梧听见那个脑子似乎不是很正常的自己,一边哽咽,一边絮絮叨叨很多。
但总的来说,就是让谁一定要给他托梦,不然等他死后,就跟她合葬。
让他下辈子也能跟她有遇见的缘分。
苏荷也做了个梦,梦见上一个世界的小杀手拿着十八米长的大砍刀朝她哭着追了过来,吓得她赶紧跑。
一边跑一边问他原因,但他就是不说话,就是追着她跑,气得苏荷忍无可忍,直接把人打了一顿。
然后他哭得更凄惨了,稀里哗啦。
[你欺负人,你欺负人,你骗我,你骗我…]
苏荷挥起的拳头落不下去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杀手那张面瘫似的脸,情绪波动如此喜剧怜人。
[我怎么就欺负你,骗你了。]
杀手哭得更凶了。
[你就是欺负我,你就是骗我!]
苏荷的拳头又硬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咳嗽声,很小的声音,但她听得一清二楚。
循着声音看去,梦境如旋涡颠倒,苏荷晕乎乎地醒了过来,抬手一弹,远处的烛台就亮了。
揉了揉眼睛,苏荷打算去如厕,又听见那阵咳嗽。
这次更清晰了。
披上外衣,苏荷开门走出去,被雪花扑了个满面。
还在内力还能御寒,很快她就调整过来,往咳嗽声传来的厨房走去。
灶台里的火已经快要熄灭了,走进里面,大堆的柴火后是一捆捆的茅草。
围成半个弧形,里面塌陷不少脱米的稻草跟茅草,小小少年连个枕头都没有,只有一床被褥将自己裹在里面睡觉。
咳嗽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苏荷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先把灶台的火重新烧了起来,添了木材,又往大锅里重新添了些凉水,以免烧干。
这才借着火光走到青梧的面前,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
很烫。
她惊奇。
习武之人的身体,最是耐寒,且还有内力抵御,他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
苏荷不理解,但非常好奇。
总不能让人死在这,她试图将人叫醒。
半盏茶的工夫后,她放弃了,干脆直接掀开那沾了茅草的被子,把有些软趴趴的人扛在了肩上。
想了想,又打了一盆热水,一起带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