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穿了许员外的心思,苏荷和善地笑了笑。
“家中夫郎娇贵,我现如今还只是个秀才,不能给他更多,我舍不得他随我吃苦,自然要舍弃那些无用的清高。”
听到这话,许皎好奇地探出头来看她,却发现原本在他眼里,十足丑陋的女子,此刻目光柔软,笑意宠溺。
如阳光散去阴霾,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入眼。
许员外也有些意外,她原本还想着这人是不是打她乖宝的主意,如今一看,倒是自己多虑了。
“江秀才言重了,你救了我儿,我自然要重金酬谢于你,这是人之常情。”
许员外表情放松了下来,思绪也更清明了。
“再者,你搭救我儿的过程,诸多小心,顾惜我儿名声,实乃君子,许某原本还有些怀疑于你,此刻看来,实在是小人之心了,还请江秀才原谅。”
说着,就拱手弯腰,给苏荷行了个大礼道歉,苏荷赶忙上前扶住对方的手臂。
“如何使得,许员外多虑了,我这人心思通透,不拘小节,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对你心生不满隔阂,且许员外也是实诚人,你若不说,我又如何得知呢?”
唉,还是要说客套话,干脆点给银子多好。
许员外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觉得苏荷这性子,十足对她胃口,嗓子有些痒意,忍不住与她攀谈起来。
苏荷脸上从容笑意,没有丝毫不耐烦,心里已经在喊救命。
实在忍不下去,在许员外热情款待的膳桌上,苏荷不道德地祸水东引。
“说起来,我救下小公子的时候,并未见他的侍从。”
放心筷子,苏荷示意许员外屏退左右,这才继续开口。
“还有,绑架小公子的两人,似乎要命不要财,是为寻仇,小公子平日里得罪什么人了吗?”
许员外眼神一深,她的乖宝大多时候都在家中,哪里能得罪什么人,倒是她因为生意上的事,有不少仇家。
“听那人的意思,像是要将小公子丢在暗楼被人凌辱致死,其心歹毒,手段着实阴狠,可惜我能力不足,救下小公子已是勉强,否则定会将那俩人一并抓了。”
一番感叹,许员外脸色难看,问苏荷,“可有看清那俩人相貌?”
苏荷就等这一句呢。
“有,我这便可以画出来。”
许员外赶忙让人准备笔墨纸砚,苏荷画完画像后,许员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
她似乎认出其中一个人是谁,神色突变,眼神陡然狠厉起来。
“竟是他!”
苏荷装没听见,过了片刻,许员外果然说还有事急着去办,跟她道歉说改日再备齐厚礼,亲自上门道谢。
不过苏荷出门时,还是给了她一大袋碎银零花用。
“银锭太过打眼,花起来不安全,江娘子先拿这些在镇上买些喜欢的东西回去,管家,让车夫牵马车过来,送江娘子。”
经过一番交谈,许员外对苏荷越发亲切,还心疼她为了夫郎,把自己都瘦得没了人样。
不过侧面也说明,这姑娘是个极好的,能对夫郎如此上心宠溺,不说别的,品行一定端正。
就是那夫郎,应不是个知心的。
能让自个妻主瘦成这样,已经不能用疏忽来当借口了。
如此这般,许员外看着苏荷的眼神越发怜惜。
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