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管出于何种初衷和任务,前提必须要承担该有的责任。
大局之下论私情,不能只要任务能过就算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谁去收拾?
这也是苏荷经历过上一个世界后反思感悟来的,做人啊,偶尔还是要道德绑架一下自己。
走出牢房,苏荷都还能听见里面的嘶吼声,像是困兽挣扎,又或者美好的梦境被她一锤子打破,他恨不得咬死她。
“苏荷!”
那声吼叫令侍从都吓了一激灵,他试探地看向女帝。
“陛下?”
苏荷笑得花儿一样灿烂。
“他叫的苏荷,与我君挽挽有什么关系?”
侍从:“???”
还迷糊着,女帝已经走远了。
等容晏安再听到苏荷的消息时,还是每日的鞭刑过后,正在桌前闲聊的官差口中得知,那时距离他被下狱,已经过了快一月有余。
“听说了吗?咱们的小皇子竟然是小皇女,陛下昨日刚颁发了册封皇太女的圣旨,真是太惊人了,这谁能想到陛下为了皇太女的安危,竟然隐藏了她的性别。”
磕着花生的官差唏嘘不已地跟旁边喝酒的同伴聊着八卦。
同伴丢了颗花生米进嘴里,也唠嗑起来。
“就这,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听说啊,这皇太女其实并不是陛下跟那边那位生的。”
视线瞥了眼还在受刑的容晏安,又立马收回来压低声音。
“好像啊,东云国那位小皇子才是皇太女的亲爹。”
唏嘘声再次响起。
“真的假的?你从哪听来的?”
“你就甭管我怎么听来的,还有啊,陛下好像已经开始准备要册封那位小皇子为君后了,这些日子礼部的官吏都忙得头上长虱子了,正准备着册封大典呢。”
“说是跟皇太女的册封大典并在一起,这不就是变相承认那位小皇子才是皇太女的生父吗?”
“那咱们陛下玩的可够花的啊,等等,要真这样的话,那我压在赌坊的十两银子岂不是要赔得血本无归了,啊!!!”
刚开始说话的官差抓狂起来,见同伴一脸幸灾乐祸,疑惑地看他。
“你不是也下了赌注吗?还比我押的多,怎么…”
“我压的陛下寝宫里那位,可不是现在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这位。”
下颌往不远处抬了抬,示意同伴看过去,鞭刑刚结束,那一声不吭的人倒在地上,血淋淋的,忒吓人。
“可别让他死了,记得让御医给他上药,你小子,今天下手够狠的啊。”
最后那两句话是跟刚刚甩完鞭子过来喝酒的官差说的。
那名官差呸了一口,满脸晦气。
“我可是整整压了好几年的私房钱在他身上,谁知道圣心如此难测。”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那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慢慢抬起的眼眸中,目光充满阴翳与冷鸷。
就在册封大典的前一天,女帝收到容晏安从牢房中越狱消失的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