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亲自带兵,在离开前一夜,他还搂着苏荷耳鬓厮磨,可当苏荷试探着让他不要走时,他却装聋作哑,眼神更是说不清的复杂。
苏荷只记得她装睡后,他在床边坐了许久,一会儿小心翼翼摸摸她的小腹,一会儿又用手指描着她脸上的轮廓,似乎在深思熟虑地做着什么很重要严谨的决定。
可最后他还是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地走了。
苏荷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一片冰凉,她看着头顶的帘帐,良久,漫不经心地抬手,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他发现了啊。
不过无妨,好不容易被她拉扯诱骗出的情丝,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他割舍斩断呢?
看来她有必要让她那位好皇妹,发挥出她最后的利用价值了。
因为苏荷那些杀伤力强大的武器,再配合容晏安的谋略兵法,短短几日,就接连攻下好几处重要城池。
可就在这时,皇宫内快马加鞭传来消息,女帝被君轻轻推下台阶,大出血难产,命悬一线。
其实苏荷是算好的摔法,再加上系统小助手的帮忙,她跟肚子里的崽子,都不会出事。
而君轻轻之所以能进皇宫,也是她辛苦策划的。
工具人可不能一直在床上躺尸,那多浪费她的价值啊,当然,主要是她菩萨心肠,不忍虐她太惨。
那能怎么办呢?自然是找个契机,交给更加变态病娇的容太傅来下手啊。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寝殿内端出去,因为苏荷的嘱咐,君轻轻并未被暗卫一刀毙命,而是押在了殿外等候。
此刻她笑得癫狂,仿佛像个疯子,眼里还流着泪,目光无比的兴奋自得。
可惜她说不出话,否则肯定会大骂苏荷该死。
但她也没得意多久,因为身后一人携着血腥与冷意快步与她擦肩而过。
她认出那发丝凌乱,脸上还溅着风干血迹,眼底更是裹挟着黑沉怒意戾气的男人,是本该远在边境的容晏安。
对方的视线并未在她身上逗留一眼,可君轻轻已经笑不下去了。
脸上是石化僵硬到难堪扭曲的表情,君轻轻十指扣进轮椅扶手的木纹里,心底五味杂陈,好比火烧水闷的苦痛折磨。
她终于明白君挽挽为什么让她留下来,就是为了让她看见这比凌迟还煎熬的一幕。
这个该死的贱人!
凭什么,凭什么是她,你明明不该爱上任何人,凭什么要为她破例!
想要说话,喉咙中却只能发出屈辱干涩的嘶吼声,君轻轻瞪大着眼睛,指甲刮过轮椅扶手,留下深刻血腥的痕迹。
她却半点不觉疼痛,只因心中那翻腾压抑,酸苦嫉恨的感觉,已经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把骄傲的人踩在脚下碾碎她的自尊,把贪心的人高高捧起再狠狠摔落践踏,把求而不得的人,她那得不到的白月光玩弄在股掌之间,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苏荷最懂如何让一个人支离破碎,身心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