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眨巴眼睛,她的表情无辜纯良极了,满脸都是真的听不懂的样子。
容晏安眸底慢慢荡漾起摄人心魄的笑意,他抓住苏荷正在把玩她发丝的手,指腹轻轻地挠了挠她的掌心。
“陛下在说什么,臣怎么也听不懂?看来臣真的是如陛下所言,年纪大了,老了,耳朵开始不中用了。”
四目相对,苏荷眼中的笑意开始泛冷。
“太傅非要跟寡人在这打太极吗?”
“明明是陛下先与臣开玩笑。”
“......”
“......”
呔!这老不死的老狐狸,没法聊了。
推了推他,苏荷对他毫无兴趣了。
“寡人还有事,太傅能先起来吗?”
容晏安从喉咙中发出沙哑又撩拨的“嗯?”声,眼神瞬间变得幽怨缱绻起来。
变脸堪比民间戏法。
“陛下这是厌弃了臣,要去找那东云国的小殿下吗?”
“怎么会?”苏荷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像是在捏毒蛇的七寸,“太傅放心,寡人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
“真的?”他满眼不信。
苏荷真诚地弯眸笑了笑。
“自然,寡人要找也只会将来明媒正娶的君后。”
容晏安的眼中浮起一片凉意,好似淬了寒冰似的,苏荷却像没看见一样,笑得能甜到人心里去。
她甚至觉得这样还不够,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寡人已经想好了,君后那般温柔的男子,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寡人不纳后妃了,有他一人,足矣。”
话音刚落,手腕一阵刺痛,骨头都差点给她捏碎了。
容晏安薄淡的唇掀起一丝冷笑,目光阴翳。
“是吗?那陛下此刻与臣是在做什么?”
苏荷忍着痛,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生怕气不死他似的。
语气相当理直气壮,说着渣言渣语。
“寡人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而且,不是太傅上赶着的吗?寡人其实也不想的。”
好一个上赶着,好一个也不想。
瞧瞧他教出来的好姑娘,多么冠冕堂皇地推卸责任,还真是把帝王心术学得通透了!
只是没人告诉她,不能将这些用在师长身上吗?
等苏荷发现容晏安表情不对劲的时候,她一个惊慌的“等等...”还未说完,就淹没在唇齿之间。
那天最后,容晏安是揉着腰出宫的,他清冷如画卷的清俊脸庞上,多了好几道血印子,特别是脖子,压根不能看了。
见到的人无不震惊八卦,唏嘘不已,谣言传得越发离谱了。
苏荷听到女官传来的小道消息,说大多数百姓官员都在可怜容晏安,觉得是恶毒女帝威逼太傅,欺师犯上时,她气得差点从龙塌上掉下来。
树争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她立马让人砸钱,买了古代版的水军去逆转谣言。
效果很好,但似乎哪里不对劲。
百姓们竟然在压赌注,太傅和邻国小殿下,君后之位最终会花落谁家。
几乎所有人都压在了容晏安身上,小殿下那只有以小博大的寥寥几人。
苏荷面无表情地撕掉纸张,看向不远处的女官。
“把寡人私库的钥匙拿来,寡人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间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