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萧晏安,眉清目朗,锋芒内敛,比萧灵儿记忆中俊美威严的帝王多了几分亲和温润感。
望着被驴踢之后再醒来的妹妹胡言乱语,萧晏安满目担忧,让水苏请了太医进来复诊。
萧灵儿在听到水苏那声恭敬的“七殿下”时,就彻底清醒了。
这里不是阴曹地府,而是她的,小时候。
萧灵儿呆呆靠坐在床头,看着太医拉过她幼小的手腕号脉。
太医说的什么,她没听进去。
萧晏安问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
只是坐在那,水苏喂喝药,她就乖乖喝药,不哭不闹也不说话,一遍遍看着自己稚嫩的小手。
原来人死之后,不用去阴曹地府投胎,而是会回到小时候吗?
可是记忆中的那些人,全都不记得她了呀!
想到自己临终前都没能见上一面的苒宝,萧灵儿忽然红了眼眶。
萧晏安见状,眉心微蹙。
他坐下来,声音放柔,“灵儿,你之前在花家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若是有,跟皇兄说说,皇兄替你讨回公道。”
他的妹妹不可能无缘无故闹着要买一头驴,这其中定有缘由。
萧晏安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秦朝阳。
倘若从灵儿嘴里套不出话,他就直接去找秦朝阳。
白天他们都没出花家,总能弄清楚真相。
萧灵儿听着萧晏安的声音,才慢慢回过味来。
回到小时候,脑海里那些先知先觉的记忆,让她意识到自己没时间伤感,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皇兄,皇嫂呢?”
萧灵儿突然问。
萧晏安俊美的面上热了一下,“我同雨儿还没大婚呢,你怎么就先喊上了?”
没大婚?
那现在是哪一年?
萧灵儿顺手拿过床头的一本黄历。
这一翻,险些给她吓一跳。
裕和三十五年。
她才七岁!
七岁这年,皇兄皇嫂还没大婚。
萧灵儿脑子里飞快转着,想回忆七岁这年相关的人和事。
这时,水苏走了过来,恭敬道:“奴婢准备了热毛巾,给七殿下敷一敷腿。”
萧灵儿这才将目光挪到萧晏安的腿上,“皇兄受伤了吗?”
水苏小声解释道:“因为公主昏迷,皇上雷霆大怒,罚了七殿下在外头跪着,一直到刚才,殿下方才被赦免起身。”
萧灵儿抿起唇。
是了。
父皇因为她出生那年的胜仗,一向将她当成眼珠子似的疼着。
皇兄虽然因着她的受宠,得了父皇几分宽容,但也只有那么一丝丝,还算不上爱屋及乌。
父皇子嗣众多,且已经立了太子。
他不缺儿子,但是缺一个又能撒娇又能讨他欢心的小女儿。
白天她跟着皇兄去花家听学,回来就昏迷不醒,父皇不大发雷霆才怪。
想到这儿,萧灵儿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嘶,秦朝阳那个混蛋,为什么要跟她说被驴踢的事,害她因为好奇心非要去买驴,最后也被驴给踢了。
“哪里还疼?皇兄给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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