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上了年纪,昨天晚上又赶工,精神错乱了?
宋青苒都要上车了,回头却见五长老杵在那一脸怀疑人生的状态,她走了过来,笑问:“长老,怎么了?”
五长老见是小姐,他没有隐瞒,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是不是趁着所有人都要易容,有什么东西混了进来?”
家主被人占了身躯长达十数年这种离大谱的事都能发生,五长老不得不警惕一些。
宋青苒的目光往六位弟子身上扫了一眼,很快便收回,故意扬声道:“他们可都是舅舅手底下最优秀的几位弟子,倘若真有什么脏东西混了进来作乱,长老不必请示舅舅,直接处置了便是,无需留情。”
五长老点点头,疑虑消散了一部分,骑上马后跟在宋青苒的马车后,一行人朝着城外行去。
……
宋府西院客房内,弟子许砚悠悠睁开眼,才发现已经午时了。
他惊得坐起身来,随意撸了把脸便匆匆忙忙去往家主郁时鸣的住处,这才得知,其他几位师兄早就已经走了。
郁时鸣震惊地看着他,“早上出发的时候分明是六个人,你没去,那去的是谁?”
许砚一脸懵,本就口吃的他越发紧张,“弟、弟子……不、不知。”
郁时鸣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他们本来就还没找到妖僧的师父,现在可好,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出来。
他正想着亲自去把外甥女追回来,宋弘人就过来了。
郁时鸣把这件事告诉了宋弘。
毕竟是非常时期,他不敢掉以轻心。
谁料宋弘听完后一脸平静,甚至还笑了笑,“时鸣你再好好想想,之前是谁主动提出的让所有弟子易容?”
郁时鸣怔了怔,“你的意思是,多出来的那个人是喻白?”
“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郁时鸣大感震惊,“他这么做又是为何?”
宋弘失笑,“情之一字,谁又能说得清?”
郁时鸣再次怔住。
在他眼里,江喻白对女人动了真情,简直比他被人夺了十多年的舍还要来得震撼。
他叹了口气,“我还以为那小子大婚当天是为了做戏,装的。”
宋弘默不作声。
或许大婚那日有演戏的成分,但江喻白最后眼里的受伤,是装不出来的。
这俩年轻人,还有得磨啊!
——
宋青苒到宗政璎下榻的客栈时,她手上正拿着一张地图。
地图上是当年镇守黑泽城的北齐镇远大将军林威现如今的军队驻扎位置。
黑泽城被宋弘收回来以后,林威便退守在北齐边境苍南关。
这张地图是宗政姝的人给宗政璎的。
宗政姝瞅准了时机,想要辅佐林威的亲外甥,一直泡在药罐里长大的病弱五皇子宗政垣上位。
于是打算从这位老将军身上下手。
宗政璎知道宗政姝在打什么主意。
齐皇一旦驾崩,如果上位的人能力不足以震慑朝堂,一些权利就会分散到朝臣和宗亲手上。
宗政姝是想从中捞一把,当一个有足够话语权的长公主。
宗政璎正望着地图出神,被她派去宋府传消息的那个护卫突然在外面禀报:“九公主,他们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