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濯头一次碰到这么不务正业的‘神医’，顿时对他的医术产生了质疑。
“你……”
“哦，那都是我的副业。”邱云舟话接的快，“王爷有所不知，干我们这行，兜比脸干净，我要是不想别的法子赚钱……”
宁濯本以为他会说没钱无法养家糊口之类的话。
结果邱云舟来了句，“那我的宝珠茉莉，我的十八学士，我的六月雪，我的金合欢会伤心的。”
好家伙，每一株都是名贵花种。
宁濯：“……”
想安慰又不知从哪开口。
“王爷，您有没有朋友想买我的书？”
邱云舟说：“熟人介绍的，我可以便宜点，除了刚才说的那些，我还有很多别的……”
“有。”
气氛忽然安静了片刻。
邱云舟笑开来，“好嘞，什么时候要？”
宁濯说：“越快越好，他挺着急的。”
——
邱云舟把宁濯复明的时间精准控制在了七夕这天上午。
入夜才出去，宁濯的眼睛需要适应光线。
摘白绫时，宁濯忽然顿了一顿，示意邱云舟出去，又让他把宋青苒喊进来。
他复明这么重要的事，睁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必须得是她。
邱云舟秒懂，马上出去喊宋青苒。
宋青苒就知道，宁濯复明少不得要搞些花里胡哨的仪式感。
她没说什么，点头应了声，抬步走进来。
宁小呆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宋青苒为了配合他，特地询问，“王爷准备好了吗，妾身要揭白绫了。”
宁濯颔首。
宋青苒动手解开他绑在后脑处的绫结。
刚要放到一旁，怎料没拿稳，白绫落在地上，她只好弯腰去捡。
宁濯缓缓睁开眼，本以为能看到宋青苒那张他在脑海里临摹了上百遍的娇美面容。
结果，对面是宁小呆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在打量他。
宁濯：“……”
宋青苒站起身时看到了这一幕，不动声色地把宁小呆护到身后，笑着说道：“三少爷这些天都很担心王爷，听说王爷复明，特地来看你的。”
宁濯的视线缓缓往上移，落在宋青苒面上。
象征着未婚少女的垂鬟分肖髻上簪着梨白珍珠如意簪，一袭天水碧长裙，添了几分清凉，也中和了她原本的艳丽，灵韵出尘。
失明后，宁濯几乎每晚都会梦到宋青苒。
这张脸，他在梦里描摹了不知多少遍。
然而，幻想了无数次的复明画面，却跟想象的不一样。
如今鲜活的人就在眼前，宁濯喉结上下滑了滑。
“宋青苒……”
“妾身在。”
宁濯说，“重来一次吧，把这小崽子叉出去。”
宋青苒：“……”
“呜呜呜，小叔叔欺负人。”宁小呆捂着脸嘤嘤嘤跑了出去。
宋青苒无奈，只好陪着幼稚王爷又玩了一次幼稚游戏。
这次再睁眼，第一个看到的总算是宋青苒了。
宋青苒见他眉宇渐舒，俊美的面上含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她便也笑，“这次，王爷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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