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上不仅没有露出醉意,说话也跟寻常一样,条理分明,逻辑清晰。
宋青苒惊呆。
活了两辈子,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酒量这么好的人。
不过想想,宁濯到底是少年将军,常年混迹军营的人,酒量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尽管如此,饭后宋青苒还是出于外室的义务主动送他回房。
宁小北不在,宁濯今晚住他的房间。
庄子上下人多,又都是手脚勤快的,几乎每日都会有人进去打扫。
屋子里倒是整洁干净,但就是那床……
宁濯在外间桌边坐下时,宋青苒到里间查看了一下,出来后小心翼翼道:“大少爷的床有些小,王爷你……”
其实宁小北的床是正常尺寸,但比起宁濯那张能闪瞎人眼的大床来,自然就是迷你版了。
尽管宋青苒到现在都不清楚宁濯为什么给自己特别订制了那么大的一张床,但她敢肯定,这男人会认床。
宁濯喝了不少酒,虽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可后劲儿一上来,脑子里还是有些迷糊。
听到宋青苒说床,他下意识地就想起她曾经的心声,说他那张床是为了跟王妃从床头那什么到床尾不带重复的。
原本不红的脸,这会儿在酒精和言语刺激的双重作用下,唰一下直接红了。
能感觉到面颊滚烫的宁濯,假意撑着额头背对着宋青苒,故作镇定,“无妨,你出去吧。”
“那王爷早些休息。”
宋青苒合上门出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要给宁小呆洗澡。
林嬷嬷见她就这么出来了,险些给急死,忙一把将宋青苒拉进屋。
“哎哟我的姑娘诶,天大的好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宋青苒心里想着别的事,一时没回过神来,张嘴就问,“什么天大的好机会?”
林嬷嬷真是服了。
“王爷刚脱孝就在庄子上留宿,他什么用意,姑娘难道还不清楚吗?”
宋青苒:“啊!我之前看到王爷在外面喂羊,他别是惦记上烤串儿了吧?”
林嬷嬷:“……”
你可真是油盐不进啊!
林嬷嬷恨铁不成钢地去捧了一个香炉过来,“王爷认床,晚上大抵要睡不安生了,姑娘去给他点个安神香吧!”
宋青苒接过香炉,凑到鼻尖嗅了嗅,“嬷嬷,这不能是男女之间用的那什么香吧?”
林嬷嬷险些气吐血。
该她清醒的,她指东说西,这会儿却连那种香都知道了。
在林嬷嬷一副恨不能按头打包把她送去宁濯房里的眼神下,宋青苒捧着香炉去敲了门。
“王爷,王爷您睡了吗?”
里头无人应。
宋青苒耸耸肩。
【哪认床了,这不睡得挺香么?】
她正准备要走,里头突然传来宁濯低沉的嗓音,“何事?”
宋青苒道:“妾身担心您头回在庄子上留宿,睡不安稳,特地来点个安神香。”
宁濯嗯了声,“进来吧。”
宋青苒推门进去。
屋内烛火摇曳,宁濯还没睡,坐在靠窗的位置。
宋青苒没敢多瞄,把香炉放到桌上,脚底抹油就想溜。
宁濯突然一把攥住她手腕。
“跑什么,怕本王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