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色官袍,大腹便便的范知县似乎刚吃完饭,走进公堂时还拿着一根细签剔了剔牙。
“拜见大人!”
在场剩下的皂吏皆是抱拳施礼。
李长辞也笑着拱手道:“范大人!公堂这边案子有些急,就先过来了。”
范知县先是摆了摆手回应众人,随后对李长辞笑道:“辞安啊,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在衙门叫我姥爷就行了,怎么还叫大人啊,哈哈!”
坐在了主位之上,范知县示意李长辞坐在其侧边的小位后,立即有些期待的道:“辞安,这次去六扇门走了两天,那灾银案现在如何了?”
他其实本还打算再吃一会,但听说李长辞回来,且已去公堂断案,连忙喝了口汤就赶了过来。
灾银案现在是他心中最担心的事,那司徒化在还家中软禁,若是不能一举将其扳倒,可是后患无穷啊。
“呵呵,姥爷放心,余下的灾银悉数查到,那司徒化不管有多少个脑袋,这次都跑不了的。”
李长辞侧面点了点他此番前去协助调查的战绩。
范知县听言,内里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是放下,欣喜道:“辞安啊!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没有问题!哈哈!”
就算只看李长辞此此时从容淡定的模样,范知县就知这次的调查定是有收获。
没想到这才仅仅两天,就把剩余的十几万两灾银找到,辞安这小子,当真是有两把刷子!
不过鉴于公堂还有一干人在,范知县也没有再细问,事关六扇门,传扬出去也不好,等有机会再单独问询。
看了看堂下坐立不安的杨铁川老小,范知县对冯议丞道:“老冯啊,这边又是什么情况?”
冯议丞在一旁连忙上前,先是一拜,随后几句话就将之前牛超一和杨铁川之间的纠纷说了清楚。
“哼!我清河县向来民风淳朴,没想到竟还有这般不知廉耻的歹人,按我的性子,不在牢里关上几个月,充几年的劳役,绝是不会善罢甘休!”
范知县“啪”的一声拍响案桌,那股爱民如子,嫉恶如仇的劲儿噶一下就上来了。
“唉,老人家,初到清河,就让你们受如此委屈,本官甚是心痛,以后若再敢有人找你们麻烦,只管来衙门与本官说便是!”
范知县看着堂下杨家爷孙女两人,抱拳象征性的施了个礼。
冯议丞和老许一干衙役皆是默默瞥了范知县两眼,心里犯嘀咕。
平日也不见范大人对百姓这般热情啊......
连大人都这样,不用猜了,李捕头升任紫衣,铁板钉钉!
而李长辞在一旁看着二舅姥爷表演,只呵呵笑了几声。
杨铁川有眼力劲,一看行头就知对面乃是清河县知县,忙是拉着杨昭儿下跪道:“草民多谢大人!大人的恩德,草民就是死也无以为报!”
说罢带着杨昭儿,就连连磕头。
一县之长,能对他们两个外地这般客气,杨铁川不用猜就知道定又是沾了李捕头的福!
连知县大人都对李捕头这般客气,杨铁川心中,此刻对李长辞的敬佩更是强烈。
“哈哈,快起来吧,老人家请坐吧。”范知县对身旁一名跟丁道,“你,去舒骨斋请周大夫过来给老人家瞧瞧,虽说看上去不碍事了,但受了那歹人一脚,有些内伤也说不定。”
“是,大人!”
舒骨斋就在衙门不远处,基本负责一些衙门内的跌打损伤。
“大人!不用如此费事,小老儿没事的!”
杨铁川被宠若惊,知县大人这般对他,他深感惭愧啊!
“哈哈,没事的,老人家暂歇着便是。”
杨铁川见范知县执意,便也只得如此。
“辞安,那杨昭儿姑娘要去你家做丫鬟了?”范知县这时看了看堂下楚楚可怜,含苞待放的杨昭儿,神色不太对劲的对李长辞道,“珠儿知道吗?”
李长辞见对方笑容,心里摇头,二舅姥爷,这不会又是误会什么了吧......
“是的,之前就说好了,舅婶也是知道的。”
“哈哈,辞安,这丫头不会是你做主收纳的吧?”
范知县笑容越发奇怪,李长辞以前那些糊涂事,他可是没少听说。
干咳了一声,李长辞将京都望江楼当日发生的事简要说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