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渡禅和尚,说起话来,还真是有一寺之长的风范。
至少,讲的话让李长辞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若不是一早就知道这法慧寺有问题,他怎么也不会认为这渡禅和尚,会和那些贪污灾民银两的朝廷污吏扯上干系。
而一旁的上官云燕,只坐在李长辞一旁,也不说话。
眼神中,似有思索之意,李长辞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很快,几名和尚就就将七八叠斋食端上桌来。
这些斋食虽都只用蔬菜瓜果为主食,但看上去,都显得美味可口,味道想来也定是不错。
“两位施主,这次来我法慧寺做了如此大的善事,我寺也没什么能招待的,这些素食,皆是我寺出名的斋菜,就请两位施主不要嫌弃了。”
“渡禅大师哪里话,贵寺这般好客,我兄妹,感激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李长辞说罢,就笑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白菜放入口中,“不错,贵寺的斋食,果然是清脆可口!”
就着斋食,几人又聊了一会,这时,那渡禅找了个机会问道:“两位施主,不知家住何处,屋里有几口人?我寺近来正准备修一处功德碑,若是两位愿意,我寺这功德碑上,定会留下两位及其家人的名字。”
听如此说,李长辞眉眼就是一动。
问出处?
这算不算是打探他的底细?
“哈哈,大师的好意,在下先行谢过了,不过我家也只有四口人,除了尚在世的父母,就只剩下我兄妹二人了。”李长辞笑言,“不过我父母年纪已然大了,已然不便走动,平日皆在清河县家中休养。”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探他的底,但说的没背景一点,普通一点,万一对方有想法的话,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惊喜。
这些道理,他还是懂的。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两位施主乃是清河人士了?”
“正是,我家就住在清河县,平日里,也只是做些小生意为生而已。”
听李长辞如此说,那渡禅眼中,似就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亮色,随即便道:“哈哈,施主谦虚了,能拿出这般银钱,想来施主家中,也是清河闻名的人家。”
闻此,李长辞只一笑,“哪谈得上闻名,只是祖上有些积累罢了。”
随后,两人互相聊了几句后,那渡禅,便诚恳的挽留李长辞二人,今晚就在法慧寺过夜,明日好让那行悔继续带他们游览寺庙。
李长辞听后,也没拒绝,这般机会,自然是不会错过。
毕竟还要查案,若是能留在法慧寺,自然更好。
不过看对方如此热情的样子,李长辞此刻心里倒是起了些提防之心。
若是没有欧阳朝闻送的几幅卷轴,他定然是不会冒险留宿。
待吃完饭,渡禅便让行缘通知了行悔进来,让他带李长辞二人去寺内客房,安排两人的住宿。
临走时,还特意交代了行悔两句,让其安排最好的房屋给李长辞两人。
等李长辞上官云燕走后,渡禅站在斋堂门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突然默默笑了起来。
那笑容,和之前那慈眉善目的笑,虽相差不大。
但眼神中,却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奇怪神色。
若是李长辞在此,定是能看懂他眼神中透露的情绪。
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