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知道,秦越的卧室到我这间密室究竟要走多远的距离,也不会知道,秦越为此每天都要走上多少路。
我也不知道,秦越为了有一天能见到我醒来,他那早就强弩之末的身体究竟又用了多少烈药痛苦的吊了多少年,才在最后再吊不住性命时,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走到密室来见我这最后一面,最后是死在了我躺着的寒床边……
他从未有过一丝逾距,就是临死前也不过是握住了我的手。
而我又何德何能,竟得他这般厚爱……
此时那冰封许久的尸体,眼角忽然滑下了温热的血泪,而我,不知怎就睁开了赤红色的双眼,身体也在逐渐的回温。
我缓缓又僵硬的坐起身,手里还依然被一双手紧紧握着,而握着她手的人早已没了气息。
我侧过头去看他……
而当年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啊……
他此时已然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了。
他面上有着久病的深陷与惨白,面上有着浓浓的疲惫与褶皱,他整个人仿佛干枯了一般。
他身上穿着的黑色长裳,整洁却显得十分宽大,顾七七见此,眼角再没忍住滑下泪来,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温热的泪水……
“秦越……我回来了……”
那一声对不起,又怎会是你来说……
顾七七将他缓缓抱上了寒床,可这一声迟来的回应,这个一直等她醒来的人,却再不能回答她了……
往后的日子,顾七七仿佛成了过去的秦越,只是躺在寒床上的人变成了秦越,说话的人成了顾七七。
日子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顾七七始终不觉得饥饿,她走过秦越每天走来的密道,才知那条密道究竟有多长,也知道秦越为了防止他人发现她,究竟做了多少掩藏的举动,才几乎每一天的走过密道来到她身边与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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