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说了一句:“人活了。”之后又交代了几句,递给了男人一张药方,说了如何服用,一日几次。
那男人愣愣的接过药方,反应过来后,立马就道了声谢,急冲冲的就进去查看里头那人的情况。
“爷……”摸着床上那男人微弱的脉搏,他激动的流下了泪水。
而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安王秦越!
且这位带他来医治的,正是他的副将,韩云川!
韩云川见秦越没事,出去后正想对那姑娘再次道谢,顺便将诊金付给她,可却被告知那姑娘已经离去好一会儿了!
他又追出去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对方的身影,这才转身回去,安静的守在了秦越身边,将药方递给伙计让他去煎药。
待屋内仅有他们二人时,韩云川眼底的幽深才开始越发的浓厚,此时紧紧捏起了拳头。
“你一定要活着,不能让那些小人的奸计得了逞!”
……
成衣铺的生意火爆后,顾七七便租来了一个大场地用来当做制作成衣的‘衣服加工厂’,且招来做衣服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顾七七的志不仅仅在此,她放权塞了一位经过考验的大好青年进去作为‘店长’,让他管理店铺。
而她也在店内人员逐渐适应这样的模式,越来越熟练后,顾七七也渐渐的在慢慢放手,让他们大胆的去做。
这天夜里回去,顾七七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顾玖将那祛疤膏给研制出来了!
当顾玖蓬头垢面,一脸兴奋的朝她跑来的时候,顾七七不敢相信的接过药,也接过他经过无数次修改,最终确定的那张新书写的药方,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顾玖。
唇角轻颤:“顾玖……”
他摆了摆手:“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谁让我是你弟弟呢?”他轻扯唇角。
顾七七也笑了笑说:“好的,弟弟。”
顾玖听的,面上顿时有些红,却又一本正经的说:“这药我已经提前试过了。
我身上有一道疤在用了之后就慢慢脱了皮,过程中,伤疤处是有些痒的,得坚持不挠它。
而眼下伤疤那里是长出了新的肉了,我又坚持用了几天,肤色也都恢复的和平常肤色一样,疤痕是彻底没了踪迹!
这瓶是我后面又加工过,药效更好一些的,对姐夫脸上的刀疤,也会更有效一些。”
说着,顾玖自己也有些受不了了,皱着鼻子,摆了摆手转身就走:“好了好了,我得去洗洗了,真是太臭了!”
顾七七在身后笑了笑,看着顾玖的背影,眼眸很深。
还真是个小天才啊!
她看着新的那张配方单子,眼里露出欣慰的神色,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于是拿了药就准备再下山一趟!
好消息要及时分享!
此时,司家。
司老夫人看着前面坐着的那位一身粗布麻衣的女子,紧张的搓了搓手问道:“不知,姑娘有几成把握?”
顿了顿,老夫人又说:“这些年我也寻遍了诸多名医,用了许多的办法都没能将那三道疤痕除去,我孙儿也因此而备受折磨,若……”
“若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便反悔不让看了?”
那位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抬起头来,一双杏目冷淡的扫向老夫人,轻扯的唇角也带着几分冷意:“我这便告诉老夫人,我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没看见人时有三成,见了人后,也许有六成,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老夫人因为这女子说话的口气心下有些不快。
而王嬷嬷在一旁也是听的皱起眉头,此时忍不住道:“这位姑娘,老夫人请你来是因为知道你近来名声大噪,医治了不少疑难杂症,听说甚至还能从阎王手里头抢人。
外头传的神乎其神,但我们却并没有亲眼所见,有些疑问也是正常,还望姑娘见谅,等少爷来时,替他瞧瞧,能治好自然是极好的。”
那女子此时听罢皱起眉头,略有些不耐的喘口气:“也罢。也不知你家这位少爷什么来头,竟然让本姑娘等这么久!”
王嬷嬷再次皱眉,还想说话时,被老夫人抬手制止了。
老夫人赔笑道:“忙些生意上的事情,时常这般晚,姑娘可尝尝边上的点心填填肚子,味道还可以的。”
王嬷嬷看了一眼那些没被动过的点心,又看看那位粗布麻衣的女子,顿时暗暗哼了哼声,心道:没教养的丫头!这可是沁芳阁的点心,你以往定是吃不上的,眼下给你尝尝,你就感恩戴德吧!
谁想王嬷嬷正这般想时,只见那女子瞥了一眼桌上的点心,随后嫌弃的皱起了眉头道:“我素来最不爱这些甜的发慌的食物!”
王嬷嬷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正欲说什么,此时外头门房来报,说是少爷回来了。
顿时老夫人站起身,让门房下去通知少爷说是她找来大夫给他相看的事。
那门房应是,立马快脚先一步跑过去通知了。
老夫人这才对那姑娘赔笑道:“姑娘,我孙儿回来了,还麻烦你移步后院。”
那女子点点头,此时也站起身,老夫人顿时几步过去在前头亲自带路。
司言刚回书房,后脚门房就过来禀报说是老夫人给他找了个大夫相看的事。
不由皱紧了眉头。
对于这件事,他一向比较反感,但总耐不住奶奶一番哀求。
她总一直抱有希望给他找大夫来医治,而他也在从小到大无数个大夫摇头无奈又同情的表情中,对于治好脸上的伤感到了绝望,到最后的无畏。
司言正想拒绝,可此时外头也传来了脚步声,以及老夫人的说话声也传了进来。
“姑娘这边走。我那孙儿因为这件事别扭的紧,若是待会儿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还望姑娘见谅,我会教训他的。”
司言:“……”
而话传进来间,老夫人也带着人走进来了。
门房见此,也立马退下。
司言抬眸看向老夫人,此时她也抬眸朝他望来,眼底尽是哀求的神色。
司言心中暗叹口气,随后目光望向此时跟着一同进来的那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姑娘,略一点头:“麻烦大夫了。”
老夫人顿时松了口气。
那女子抬头看向司言,此时唇角微不可见的一扯:“原以为会是一个蛮不讲理的臭脾气富家公子哥,没想到倒挺礼貌的,你还是我来这以后,第二个称我为大夫的人。”
那女子说着,便略一扫屋内,随后指着边上的一张椅子对司言说道:“你便在这坐下让我看看那三道疤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