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有躲得机会。
“余淮琛在哪。”战司濯的声音很冷,比这磅礴大雨打在人身上还要冷。
“你说那个小屁孩?”男人淬了一口血,“死了。”
轰隆——
又是一声震耳的雷声,闪电划破乌云,白光掠过两个人的脸。
这一摔几乎将男人的五脏六腑都摔得移位了,而且他很清楚自己逃不掉的,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么久了,终于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心中的不甘和怒火也稍微平息了一点。
他倒在地上,像是认了命,“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
话落,他便闭上眼睛。
战司濯冷眼看着男人,目光落在他手背上的那个虎头纹身,纹身很淡,应该是男人去洗过纹身——这是他在虎啸一而再,再而三受到排挤的时候,看到老大和自己被那些人一次又一次的无视,他既愤怒又无能为力,所以去洗了纹身,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
他之所以一直在虎啸,是因为老大,老大救过他的命。
他曾经将成为一名虎啸雇佣兵而骄傲,可如今的他在曾经让自己如此骄傲的组织里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上不得台面的小丑。
战司濯知道雇佣兵接任务的规矩,更清楚男人没了斗志,哪怕是死也不会说出余淮琛的下落。
他往下压了压扳手——
“等等。”忽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战司濯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方才带着余淮琛上楼的“老大”出现在门口。
“老大”不知何时戴了墨镜,在对上战司濯视线的那刻,勾起唇角,取下墨镜,“战总,好久不见。”
战司濯看见墨镜下的那张脸,眸光蓦地一沉,周身的气压霎然变得极低。
“是你。”他薄唇一张一翕,语气森冷冻骨。
“老大……”男人哑然唤了一声。
“老大”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如失败者般颓丧的男人,随即又看向战司濯,“看来战总还记得我,没想到一别十五年,我们又见面了。十五年前,战总还只是个小孩,没想到眨眼就这么大了。”
“……你背后的人是谁。”战司濯冷声质问。
“战总应该知道雇佣兵的规矩。”他道,“不过,我倒是可以跟战总谈个交易。”
战司濯眯起眼,墨眸冷的令人心颤,“是吗?”
“放了我的手下。”他说,“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让战总再见那个孩子的最后一面。”
话落,“老大”打开手机里的监控视频给战司濯看。
只见监控画面中,余淮琛的手脚被绑住了,眼睛上戴着眼罩,脚踝处还有一个小型的计时器,红色的数字正在不停的减少。
“战总如果现在放了我的手下,你还有半个小时跟那个孩子相处的时间。”他收起手机,勾起唇角,顿了一下,“战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