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灭的话,更像是一把刀,狠狠扎在在场所有兽人的心上。
他们,他们如何,如何能对付这些崽子?这些崽子,不知承载了他们多少希望!
他们如今,怎么敢打碎希望?
可是,如果不对付,他们所有兽人,都没法守下去。
现场,陷入了极端两难。
“闫灭,你卑鄙无耻!有本事,自己来,找些小崽子做什么?”有兽人不忿的吼道。
闫灭好整以暇的抱起双臂,挑衅的回应,“对,我卑鄙,我无耻,那你来杀我呀。呵呵呵...”
炎嗜看着这些变异崽子冲到战场,几乎在他们冲到战场不过片刻,战局就被逆转,原本的防线也破了。
无人对这些变异崽子下手,他们只能被动的防守,却恰好又给其他变异兽人钻了空子。
一个个高大的变异兽人趁机冲上去,拽住兽人就是一顿撕咬。
“啊啊啊!”一个兽人倒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变异兽人的重新出现...
战场一度乱了。
而在一个不算偏僻的角落,司月捂着伤口看向战场,眸光落在那些无辜的变异崽子身上,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她早该知道,闫灭怎么会放弃这么大的底牌。
菌沫也跟着她看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们明明站得很近,可她,却觉得很远。
“司月。”她不放心的叫了一声司月。
司月眸光微转,清冷的眉眼蓄上温情,她看向菌沫,“我在。”
菌沫看着这样的她,那股距离感突然更强了,她慌忙别过头,“司月,我们逃吧。”
“就当我求你了,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她喃喃道。
黑牛也跟着说道,“月儿,你去万兽城吧,有七城主在,他会护着你,你也可以好好养伤。”
“等你伤好了,再回来找闫灭寻仇。”
司月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却提及了别的话题,“还记得,我是杳月的时候,虽然和部落的关系不算亲近,可每到落日西斜的时候,就能看见部落燃起的一簇簇篝火,兽人们围着篝火打闹,烤肉。”
“虽不算过于温馨,可这样的日子,倒也平和。”
“可这样的场景,却仿佛很久没见了。”司月轻声说道。
“其实我最不喜欢战争了。”
“每一次战争,那么多人死,那么多人伤,活着的惶恐于下一次战争,死了的兽人,却成了活着的兽人,永远的惦念。”
司月轻咳了两声,身上的血窟窿,还在往外渗着血,菌沫急忙上前扶住她。
“司月...”菌沫伤感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好像知道,司月即将做什么了。
“我不喜欢战争,但我绝不能容忍,任何其他兽人以自己的私利寻衅滋事!践踏我们与生俱来的傲骨!轻慢我们的家园!”
司月眉目间如同聚了霜华般,此刻清傲坚定,她清亮的眸子看向战场,“我很欣慰,如今的他们,愿意为了保全我们家园,团结一致。而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呢?”
司月忽然笑了,极浅极淡的一笑,“想必如今经历过这件事,他们心中对彼此的成见,也会弱下几分。”
“如此也好,我也算略放下心了...”
司月拉起菌沫的手,眸光定定的看着她。
“菌沫,你知我所想,明我所愿,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菌沫鼻头酸了,她知道,她再不能,也没理由,能阻止司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菌沫忍住泪水,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司月,“月儿,我在此起誓,一定会替流浪兽人,搏一个公平。”
“这兽世,必将迎来,你想要的平等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