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拿着保温杯来到饮水机前接水，耳朵里回荡着广播声，操场上学生正在做早操，相对的教学楼这边很安静。
她正要回位置，眼尖地看到外面有一个瘦弱的男生略显吃力地拖着装满垃圾的垃圾箱从办公室门口路过。
垃圾箱的尺寸很大，齐到人的胸腹，没办法，学生能产出各种各样的垃圾，小垃圾桶都不够放。
江白记得是那个叫舒落的男生。
她放下保温杯走过去。
舒落也看见了她：“老师。”
声音很轻。
看了她一眼便赶紧低下头似乎不习惯和人对视。
“你要去倒垃圾吗？”江白问。
“嗯。”
“我和你一起。”
不等舒落再说什么江白已经来到他的另一端左手扶着垃圾箱的边缘。
压力减轻，舒落余光看了江白一眼和她一左一右抬着垃圾箱去一楼那边一个校内的小垃圾场。
下楼的时候，江白随意问道：“今天是你值日吗？就是倒垃圾？”
“还有打扫教室。”男生闷闷说。
江白挑眉，一般来说，值日生都会安排两个人一起行动，但现在只有这男生一个。
想到昨天那些人对他的欺凌，江白了然。
果然还是被排挤了，他的搭档估计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一个人做了。
这世上有好人有坏人，坏人是不分年龄的，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这些江白都懂。
可她就是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和他们不相干，压根没有利益冲突的人，欺负别人对他们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吗？
这种欺凌好像连动机都不需要。
江白想着原因。
因为他们人品低下？道德败坏？丧尽天良？
因为缺爱？
因为没爹没妈？
所以把自己身上的那些恶意肆意发泄在无辜同学的身上，以欺凌别人为乐？
唉……
江白叹气。
【又想揍人了。】
男生明显是个闷葫芦，江白也不是个爱讲话的人，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抬着垃圾箱下楼。
“哒、哒、哒。”
有脚步声上来，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拐角。
江白低头，纪临抬头。
四目相对，两人擦肩而过。
一个下楼，一个上楼。
江白闻到了这人身上淡淡的烟味。
纪临吸烟了？
江白并不准备多管闲事，虽然她是老师，但并没有证据表明学生吸烟了，纪临也不是个好摆弄的对象，她就当作不知道，反正和自己无关。
到垃圾场后，两人合力抬起垃圾桶把堆满的垃圾倒掉，这个时候操场的学生也陆陆续续回来。
回去的路上，垃圾箱是舒落一个人提的，江白没有再帮忙。
舒落回教室了，江白去二楼厕所外面的洗手池洗了下手。
走到高一（4）班的时候，纪临正坐在位置上，没有睡觉，目光悠远地看着窗外。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但并不刺眼。
少年，阳光，很青春的画面。
纪临很敏锐地察觉到一缕视线，他转头，发现是江白。
两人隔着窗遥遥相对。
江白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去隔壁高一（5）班了。
纪临在人走后眼神重新落在窗外。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他好像在看树上的小鸟？
江白来到高一（5）班是有原因的，她要找一个人。
高志刚坐下，他这边的窗户被人敲了敲。
他疑惑地抬头看去。
高志：！
这不是昨天那个魔鬼吗，她怎么来了？！
是，是找他的吗？
高志惊疑不定，一时不敢动弹。
下一秒就见这魔鬼朝他招招手，还隐约听到她说：“你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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