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血缘亲情不是说没就能没的不是吗?就算她再坏,但她终究是自己的母亲,这一点我懂,我握紧他的手,给他力量,但什么也不说让他自己拿主意。
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我们的行程要改变了,我们得回去,于是我对刘艳道:“刘艳,马上订最快的机票回家。”
我知道此刻南宫的心情很乱,这个时候我必须要为他做点什么。
刘艳看一眼南宫对我说,“好的,张姐,我马上订,大家改天再一起出来嗨。”说完就在手机上快速操作起来,一会功夫,所有的机票都订好了。
不得不说刘艳的办事效率高的令人惊叹,于是,我们一群人不得不与刘洋,陈文生告别踏上回家的路,临行前和菩提树爷爷告别,它说,“孩子们,别难过,她这一生的生命终结,对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大家保重。”
“菩提树保重,树爷爷保重!”我们同时说。
当飞机落在停机坪时,正西,正北,还有刘云与司徒涛的秘书已等在那里了。
我们并没有回园子,而是直奔监狱。
方容和监狱长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南宫问了一下监狱长情况,监狱长将婆婆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就领着我与南宫去接见室,其他人则是留在会客室。
我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婆婆,心里正莫名的闪过一丝痛意,这个让我讨厌的老女人居然还是会让我产生怜悯之心。
婆婆见到我与南宫,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说,“欧阳南宫,张雪洁,你们俩个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现在看到了,我也没有多久的命了,滚吧!”
我强忍着骂她一顿的冲动,什么也没说,南宫有些痛心地说,“妈,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生是多么的错吗?”
“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拜你们所赐,我恨你们就算做鬼也要将你们南宫家搞得鸡犬不宁!你们毁了我一生,我一定要讨回来,这一生不行去到地府必将化成厉鬼来找你们复仇。”
我在心里为南宫难过,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了一个这样油盐不进的奇葩母亲呢,她的心里到底是有多扭曲啊,难过归难过,该说的还得说不是?
我看着她心平气和地说,“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心里对家人对至亲充满了恨意,恨到非置于死地不可呢?”
她瞥一眼我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要不是你廉不知耻地贴上我儿子,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一切都被你毁了,我要杀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绿茶婊!”
说完朝我扑来,南宫想拦,我对他摇摇头表示不用,今天我就让她打,让她消气,让她发泄,因为她已经没有多大力气可以对我施暴了。
南宫就这样看着婆婆对我又打又扯的,我不让他插手,是想让婆婆将这些年的积怨都发泄出来,我真的不想让她带着对我的仇恨走!
疯子一样的婆婆其实是油尽灯枯了,打在我身上的拳头一点力气都没有,等她终于都发泄完了,我搂紧她在她耳边道:
“妈,其实我一直都很爱您,爱您的美,记得第一次见到您时,我就想以您为榜样,要成为像您那样,优雅美丽动人的女人。”
她在我怀里,不再动弹,我继续说,“还有爸爸,南宫,南静,和您的孙子孙女们,现在还有曾孙孙们,我们所有的人都很爱您,我知道您所做的一切并非您本意,是我们疏忽了您的感情,对不起。”
她静静地听着我的话,什么也不说,就是听着,直到我说完,一串泪水从她那混浊的眼里滚落,她轻轻地说一声,“洁儿,对不起,请原谅妈的过错。”
我也一串眼泪滚落,“妈,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而且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平安不是吗?”
她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我知道她时间不多了,于是对南宫道,老公,让监狱长叫救护车送她去刘云的医院,让她能续多久就多久吧,然后通知所有的孩子和爸爸,去医院见她最后一面吧。
南宫望着我但还是去做了,让所有人都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