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写罢圣旨,就召开朝会,立后的事情必须在朝会上宣布,否则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少了些光明磊落。同时这次朝会他还特意让武曌一同参加,坐于珠帘之后。
首先,褚遂良直接表示,皇后应当是名门之后,李治不能娶李世民的小老婆做皇后!这是在给李世民泼脏水,丢整个大唐的脸面。他甚至以辞官回家相威胁,希望李治能够收回成命。然而,李治并未接受他的意见。
其次,韩瑗也向李治进谏,他通过引用历史典故,强调皇后的选择对于国家的重要性。他警示李治,如果不按照法度行事,将会为后世所笑。然而,李治也并未接受他的建议。
最后,许敬宗在朝廷上公开表示,皇帝立后是皇帝的家事,他人无权干涉。他的言论实际上为皇帝立后提供了舆论支持。同时,那些已经投靠武曌的大臣纷纷出来说话,表达对于许敬宗这番言论的支持。
而褚遂良再一次进言,表示如果李治真的想要更换皇后,那么应该选择天下的名门望族,而不必非选武氏不可。他强调武氏曾经侍奉过先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这样的背景使得武氏不适合成为皇后,因为这会引发天下人的议论和猜疑。他进一步指出,如果李治真的立武氏为后,那么千秋万代之后,人们会如何评价皇帝呢?他希望李治能够三思,不要做出这样昏聩的决定。
但是李治再次不予理会,就要身边的太监宣读圣旨。
褚遂良一见,便将朝笏放在殿阶上,解下头巾叩头至流血,以此表达他的坚决反对和请求辞职回乡的决心。
他说:“还陛下笏,乞放归田里”,意思是我将归还您赐予我的朝笏,请求您允许我回到乡间去。
然而,李治对此非常愤怒,觉得褚遂良是在倚老卖老,要挟自己。所以命令殿上的金吾卫将他押解出去。
此时,武曌在帘后突然大声说道:“何不扑杀此獠!”
武曌敢在此时此地如此说话,这显示出武昭仪的愤怒和已经掌握的权势,在这个朝堂之上,她的权利一点都不比李治少。
金吾卫闻言看向李治,似乎在等李治是否同意武曌的决定。只要李治点一下头,那么今天褚遂良的脑袋是铁定带不回去的。
但是,长孙无忌却出面为褚遂良辩护,认为他是接受先帝遗命的大臣,即使有罪也不能加以刑罚。
而同为重臣的于志宁则选择了沉默,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眼见此状,便有多名武将出来劝和,求李治念在褚遂良过往的功劳,放过褚遂良。
随后,李治决定将褚遂良贬为潭州都督,立刻滚蛋。
就此,李治当朝宣读圣旨,册封武则天为后。
褚遂良当天下午,便去往潭州赴任。骑马出城之时,他远眺皇城大声念了一首打油诗:“皇权贵胄碰不得,嫡子门生教不得。皇朝非有大贤者,二十一皇两家姓。”
随后,褚遂良孤身一人打马飞驰而去,只留下一阵阵悲凉的大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