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魁星与天闲星对着自己跪拜行礼,崔俊连忙上前搀扶两人:“二位前辈快快请起,崔某不敢当。”
“少司衙当得起,我二人以后必当誓死追随。”两人以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发下誓言。
驮公公与崔俊又交代几句,多是让他注意安全之类的话,最后,让崔俊万一遇到生死大劫,务必前去天师府,找袁天罡。
崔俊谢过驮公公后,留下带来的酒水与吃食,便随着柳忠离开司衙所在。
入了庄子,柳忠便对着崔俊道:“这两个家伙都是不良人里的高手,都是老江湖了,对长安城的大小事宜知之甚详。有他们帮忙,查常德玄的事情怕是会方便许多。”
崔俊点头笑道:“多谢柳老爷子帮忙。”
“哎,莫要谢我。你既然接了这份差事,有些事情,你早晚要知道的。”柳忠摆摆手,转身对着天魁星与天闲星道:“你二人帮着少司衙查案,我先去歇着了。”
柳忠说罢,转身便走。天魁星与天闲星对视一眼,随后便转身对着柳忠的背影道:“我等自当尽力。”
崔俊带着两人来到庄内,寻了不远处的一间小院住下。
“少司衙,我等何时开始查常德玄的案子?”天闲星对崔俊道。
“现在便开始吧。”崔俊言罢,便取出那份册子开始翻看。
不良人始于隋朝,原是隋炀帝为了打压关陇集团以及天下士族,特意设立不良人,以探查天下士族与官员的不法之事。
到了唐朝,不良人被保留下来,不过却由天子直属,只对天子一人负责。不良人的主要工作内容,便是探查天下官员的不法之事,以及探查一些民间发生的奇异事件。
只是不良人长期掌握在李源的手中,为了自己行事方便,李世民便又搞了个剪羽卫出来。到了现在,明面上是两者并立之态,但是不良人却是将重心摆在了日常治安与查案追凶之上,对于官员的监视、暗杀,以及对于皇帝的暗中保护却都由剪羽卫来执行。
其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由此,驮公公才有机会亲自定下不良人的下一任司衙人选,而不良人也对驮公公唯命是从。
相比之下,以前钦差是天子临时派遣出去办事的官员,事情办完之后,钦差便没了用处。而不良人却是天子豢养的爪牙,当时的李渊说过,只要大唐不灭,不良人便永远存在。
此外,不良人在探查官员不法之事时,有先斩后奏之权。也就是说,不良人在探查过程中,若是遇到反抗或者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情况,不良人有权就地格杀。但是现在这个权利确实被剥夺了,转而交给了剪羽卫。
坐在桌案前,崔俊打开常德玄的卷宗,仔细查看起来。
常德玄,陕地人氏,年约四十余岁,无甚功名,亦无田地房产,孤身一人,在长安城以替人写书信为生。
根据卷宗记载,常德玄在三个月前,突然找到不良人,告发张亮意图谋反。常德玄言之凿凿,并拿出张亮与程公颖、公孙常三人密谈的内容作为证据。
不良人接到常德玄的告密后,立刻展开调查。经过查证,张亮、程公颖、公孙常三人确实有过密谈,但是谈论的内容却没有证据能证明涉及谋反。
原本这等事情可算做诬告,但是由于事关刑部尚书这一重要的职务,驮公公思虑再三,还是将之禀报给了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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