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罗侈叫嚷起来。
“可能,罗侈王子,大明军队能做到,只不过你尚未见过大明新式火枪营和伞兵营的厉害。”苏希达公主说道。
“郑和的宝船,大明的军队,我都见过,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跑进父王和母妃的寝殿盗宝而无人知晓!”
罗侈没见过新式火枪营,更没见过伞兵营,他无法想象大明的军力已经达到了怎样令人无可置信的程度。
“罗侈,你已经在担心你父王和母妃的安全了吧?”高希语带嘲讽。
“你...”
“朱强将军,给诸位使者说说这王冠与戒指是怎么来的?”
高强得令,站出来高声应道“是”,然后转身向众人高声说道:
“昨日下午,得指挥使大人军令,实施‘威慑行动’,着伞兵营趁夜奔袭满剌加王宫,盗取满剌加宣慰司违制王冠,及王子罗侈母妃绿宝石戒指。”
“我伞兵营三十人,昨夜天黑起飞,于子时飞抵满剌加王宫上方。十五人直入寝宫。”
“顺利盗走王冠、戒指之后,再由空中伞兵带离王宫。”
“盗宝过程未动用枪械火器,无人伤亡。”
“盗宝之后连夜飞回旧满,前后只用时一夜半日即返回本处交令。”
高强简要叙述了整个盗宝过程,只得众人目瞪口呆。
要不是亲眼见过伞兵“轰炸”满者伯夷王宫的情景,连施济孙、苏希达也难以相信高强说的话。
罗侈没见过“伞兵”,当然不信:“这...这不可能!”
可是高强昨天就在会场中,站在高希身后,下午被高希派走,直到刚才才提着包裹走进来,这是事实啊!
你想硬拗,可以,但怎么解释数百里之外的王冠和戒指,一夜之间就到这里?
苏希达知道,如果此时他再说话劝解,罗侈也不会相信。
她向高希点头致意,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约十年前大明邸报上有一则消息,说的是大明北部的劲敌蒙古鞑靼部首领阿鲁台,屡屡侵犯大明边境、肆意挑衅。”
“当时的永乐皇帝派出由皇四子朱高爔带领的伞兵营,只用三天就突袭千里外的鞑靼部大军汗帐,并将阿鲁台活抓回京师,当面受永乐皇帝训斥。这便是轰动一时的‘斩首行动’。”
“比起那一次,这一次盗皇冠戒指,只能算是牛刀小试了,不可同日而语。”苏希达公主醉心汉文化,汉语说得生硬,但用词地道、精确。
在场之人,只有高希和高强是当事者,也知道皇四子朱高爔就是说的高希,此刻却只能不动声色。
高希现在已经是大明海外巡察使、旧港卫指挥使朱希,义子高强自然改名朱强。
施济孙、罗侈及一干随员早就听呆了:天下还有这样的事?如果大明天子对谁不满意,说不定晚上睡梦中就被抓走,几天后就会出现在大明皇宫里等待审讯。老天爷呀!
“苏希达公主,满者伯夷是爪哇最强的国,可你却一味谄媚,屈从于朱大人的压力。我们满剌加人不像你们这样没骨气!哦,对了,我听说苏希达公主倾慕这位朱大人久矣,私情夹在国事之中,难怪处处为大明说好话呢!”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罗侈还是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居然出言不逊,嘲讽苏希达公主。
“罗侈,昨夜的威慑行动,只是要让你明白,我大明有能力做到想做的事,但也不愿意随意动用武力,这只是对你的警告。”高希怒了,大声说道。
“哈哈哈,”罗侈肆意大笑起来,“原来这就是朱大人你说的‘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内’,就是派兵偷点我父王母妃的珍宝?我看,你之所以要偷偷的干,是怕被发现之后,三十个伞兵会全数被我满剌中的宫中武士干掉吧?哈哈哈...”
罗侈起先看到父王的王冠和母妃心爱的戒指,确实心中害怕,现在他似乎也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理由说服了,真以为是高希这边人少,不敢真动手,只是吓吓他们而已。
他正笑得放肆、得意,一个满剌加传令兵满脸惊恐地跑进来,几乎要扑倒在罗侈案桌前,定然有万分紧急的情况要报告。
“王...王子殿下...大大大...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