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他们什么?”
“一告他们横行乡里、索要钱财,二告他们滥用职权、随意抓人,三告他们歪曲圣意、滥征赋税。”
我去,一条比一条罪重!
关练乐没作声,他看着高希,停在那里,似乎在研究高希是谁,另外两个人又是谁。
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他们两个,还有帮着你们打差役的这帮汉子。想必你们是有些来历的!只是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历,这里也是大明的天下,有天理、有律法管着。别以为仗着人多,治服了县衙的官差就没事了。本官劝你们就此罢手,早早地离了邹县,各不相干。否则事情闹大了,本官怕你们后悔都不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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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他们这些人,”高希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差役,“想必你或你们的后面还有靠山。但我不管你的靠山是谁,这里是大明的天下,有天理、有律法管着。别以为你是官,穿着一身官袍,就可以横行乡里、为所欲为。我劝你就此罢手,早早辞官。否则事情闹大了,我也怕你后悔都来不及。”
高希套用关练乐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怼了回去。
“好!”被压榨得太久的百姓叫起好来。
啪啪啪,关练乐连敲了三下惊堂木。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现在就告诉你,你刚才告差役的这几条,本官一条也不受理,全数驳回。”
“驳回?理由呢?”萧仪问道。
“理由?要什么理由!老爷我说的话,就是理由。”
“你...”萧仪为人正派,为官清正,书读得多,也有点书呆子气。
他还以为为官的人,都应该会照着对贤书中的话,严格要求自己呢!
今天才晓得,在一个小县城里,一个芝麻大点的县官,却如此骄横与不可理喻。
“老爷,老爷...”李下一路叫喊着跑进了大堂。
“前卫的张千户带兵来了吗?”关练乐急着问道。
李下则附上前去,在关练乐耳边轻声说道:“老爷放心,张千户带兵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就到,小人先赶回来给大人报信。”
关练乐听了这话,心下笃定起来,也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高希他们。
他这是在等卫所的兵到了,好动手抓高希一干人等。
高希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便站了起来,对着百姓说道。
“诸位乡亲,这位关老爷说自己是本地知县,却不接案,也不审案。好吧,那就我来审!有冤屈的,只管说出来,我为他做主。”
“简直无法无天!”关练乐气得直骂,但在卫所兵来之前,他毫无办法。
一个被抓来的中年汉子走了上来。
他鼻青眼肿,显然被打过。
他哭诉道:“大人...”
“大胆,你管谁叫大人?”关练乐又哭。
哭诉的汉子和高希一样,却不理他:“...我开着一个小纸扎铺子,卖点元宝蜡烛养家糊口。差役却三天两头上门逼迫,让我家上交一斤大青。如今大青一万贯一斤,我这小本买卖哪里负担得起。我说我买不起,交不了,差役就打我,还将我抓了来。”
“刁民!朝廷征用大青,派到你家,你就要交。”关练乐又插嘴怒骂。
“百姓交不起也要交?大青市价离谱,你也不管?”高希问道。
“本官只管按朝廷指示征收,其他一概不管!”关练乐一副无赖与恶吏的嘴脸。
“说得好!那你的五十斤大青颜料上交了吗?”高希问关练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