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听到了。臣的奏议有失当之处。”陈敬宗有一说一,自己认识到的问题和错处,他也能坦然面对,确实是诚实正派的正人君子。
“陈大人言重了。经国理政,需要陈大人这样耿直敢言的忠臣。不过,奏议、弹劾是不是对,要多做调查研究,不能只凭一腔热血。否则,省了几千两银子,丢了几百万两银子,甚至让成百上千的工匠和他们的家眷丢了饭碗,我们的罪过就大了。”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臣领受了。只是,太子殿下今天发的教令,说要恢复祖宗成法发官俸,这......”
看来陈敬宗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失节事小、饿死事大。降薪这种事,放到谁的头上都不会乐意的!
“哈哈哈...”朱高炽笑得很开心,还不时地瞥一眼身边的高希,“陈大人放心,朝廷才改革官俸不久,不会轻易朝令昔改的,那只是高大人的一个建议。”
高希也笑了,笑而不语。
朱高炽和高希走远了,陈敬宗才回过味来,原来是声东击西的计谋啊!
他看着朱高炽和高希的背影,欣慰地点着头、喃喃自语道:“我大明又得一位未来的仁君,一位未来的能臣啊!”
大明的朝廷纷纷扰扰,远在万里之外的漠北草原,也同样被两封书信搅地起了政治风云。
漠北草原,土剌河畔,瓦剌大汗马哈木的金帐内,炭火融融。
自从三年多前,忽兰忽失温之战大败,逃亡到土剌河料的瓦剌大汗马哈木便一厥不振。
马哈木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原本锐利的眼神也消散了许多。
他当年从大明国买来的四张爱不释手的沙发,如今也变得陈旧了,两边扶手的布料被磨去了许多,泛起了岁月的黄色。
“呜呜呜,我亲爱的小巴特尔来信了...”坐在边上另一张沙发上的斡亦剌部台吉把秃孛罗正抹着眼泪,听着通事将汉文内容翻译成蒙古语。
“呜呜呜...我的巴特尔,我已经三年没他的消息了...他已经会写汉文了...”
外表粗犷的把秃孛罗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个心爱的小儿子,就情难自己,立即变身“儿子奴”。
“父王,收到信后,请给我送一车金银、一车上好的兽皮、一百匹战马来...”通事小心翼翼地翻译着。
把秃孛罗越听越觉得奇怪:“停停停,你没译错吧?巴特尔要这么多金银、兽皮、战马做什么?”
“大王,这...这信里没说,只说要这些东西。”
“这孩子,要干什么?”
“巴特尔要移民大明!”马哈木说道。
“移民大明?什么意思?”
“就是巴特尔不想做瓦剌人了,也不要做你的王子了,也不会继承你的王位。他要做大明国的人了!”
“什么!这混小子,他敢!”
咚~~~
把秃孛罗抄起案桌上锋利的剔骨小刀,一耍手扎在了桌面上,发出嗡嗡的振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