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高大人?谁是高大人?”
“就是赏你们鞭子的人,詹事府詹事高希高大人。”
“啊,可是北征先锋官,股交所的东家?”
“呵呵,你小子,还知道啊?”
“啊呀,军爷、军爷,误会、误会,都是一家人。”那抽分官虽然胳膊疼,却堆起笑来奉承、套近乎。
这时,原本在远处观礼台上攀谈的官员,簇拥着太子走了过来。
“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不在那边陪本宫和郑大人叙旧,怎么到这里来了?”朱高炽问道。
“太子殿下,这帮抽分官正在欺压良善、以权谋杀,我要教训一下他们,免得他们坏了朝廷的纲纪、私下得了好处,却让太子和陛下背了骂名。”高希回答道。
“啊,太子......下官(人小、小民)参见太子殿下。”抽分官、船员、雇工,还有围观的百姓等都跪下来磕头。
“都起来吧!你说,是怎么回事?”朱高炽指了指那个自说自话取人家荷包中银子的抽分官。
“殿下,下官只是按章程点收财货,抽取商税。”
“再无其他?”
“呃...”
“殿下,殿下...”船员王三仔已经被打了好几棍,他忍着痛,一瘸一拐地挪了过来跪着哭诉道,“小人王三仔,随郑大人的船队出海两年,好不容易积攒了三十两银子,可是刚才一下船,他就要拿走五两银子,还说是朝廷制度。”
“五两银子?是这样收的吗?郑大人。”朱高炽这是在问身边的郑和。
两年没见郑和,海风和阳光将他吹得面色黝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了不少。
他身子略微前倾,向朱高炽说道:“太子殿下,按照我大明市舶司的规定,所有到港货物得要登记造册,由市舶司所辖抽分所负责征纳商税。外洋前来朝贡的官员可以有一定的免税额,但我大明子民没有。”
“太子殿下,小人愿意交税,但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还自己从我们的荷包里取银子,朝廷有这样的王法吗?六抽一,这也太高了!”王三仔说道。
另有被打的船员,还有后面排队的雇工站出来说道:“太子殿下,我们出门两年,家里的日子过得苦哈哈,就指着我们带几两银子回去活命呢!下一次再下西洋,家里人还要指着这点钱熬上两年呢!”
郑和问那抽分官:“六抽一?我不在大明两年,难道市舶司的抽分调整了?”
“呃...”那个抽分官不吱唔着不敢说话。
“郑大人,我来替他说吧!海外到港的货物抽分从来没变,普通货物‘十五抽一’,含盐类货物‘十抽一’。他们这是肆意妄为,随意抽分,还横行霸道,将船员给打了。”高希说完,指了指那些被打的船员。
“混账东西,是不是如此?”朱高炽问道。
“太子殿下,下官...下官...”那个抽分官想辩解却又吱唔半天,欲言又止。
朱高炽也不再问他,对高希说道:“高大人,他敢自作主张,擅改朝廷法度,也不回答本宫的问话,你说怎么办?”
“来人,赏他二十大板!”高希话音刚落,几个金吾卫军就上去,直接将他结实地按到地上。
也不管他正穿着官袍,撩起袍子的后摆,将裤子使劲往下一扯,露出白花花的肉来。啪啪啪...
“啊呀,痛...太子殿下...啊...高大人...啊呀痛啊,救命啊...我说,我说...是纪纲...”
高希手一摆,金吾卫的军士就立即停了下来:“你说什么?纪纲?锦衣卫的纪纲?”
高希看看朱高炽,朱高炽也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