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皇帝下旨、太子殿下下令申斥汉赵二王,催促他们前往封地就藩的消息,立即传遍朝野内外。
文官集团欢欣鼓舞,这是太子殿下储位加强的好兆头。
宦官内臣们则跟着皇帝带出来的风向走,对汉王、赵王的势力敬而远之。
锦衣卫纪纲也知道了圣旨和教令的内容,里面一句也没有提李天越设计想整垮锦绣商号的事。
汉王私下养死士、私造兵器的事,他也是最近得到一些确凿的线报。
为了先整垮高希,他不惜压下这个消息,以便和汉王联手。
现在李天越不见了,赵不用也不见了。
李天越倒也没什么,这赵不用如果在太子的手里,说出点什么来......
坐在自家客厅里苦心琢磨的纪纲,想到这里,浑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可是光害怕也不是办法,解决不了问题。
“吕成,你进来!”
“大人。”
“再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是。”吕成走出屋子,在周围转了一圈,确定下人和护卫都远离了才进了屋,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后院的事,如何了?”纪纲小声问道。
“刀枪、盔甲、弓箭都在加紧制造,后院地下的库房里已经快装不下了。”吕成答道。
“死士练得如何了?”
“近一年,前前后后一共秘密招募了五千余人,都分散在城外十几个秘密的庄子里训练。”
“嗯...”纪纲面有忧色。
“大人,皇帝陛下还是信任你的,怎么今天问起后院的事了?”吕成不解地问道。
“你没听说汉王和赵王的事吗?”
“听说了,不就是申斥两句,催他们赶快就藩吗?”
“为什么这个时候申斥、催着就藩?”
“呃...这个...圣旨和太子教令上都含糊其辞,没说明白。”
“这就是玄机所在。申斥汉赵二王、催其就藩这两件事,一定与这次我们的计划失败有关。”
“大人,你的意思是,皇帝已经知道你和汉王联手?”
“我和汉王联手倒没什么,如果他知道汉王养死士、造兵器的事,而我们锦衣卫明知道却没有报告,这就麻烦了!”
“可是皇帝并没有申斥大人...”
“嗯,或许他还没得到这个消息,或许他是...”说到这里,纪纲和吕成对视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属下...属下明白了,后院的事要加紧准备。”吕成话音急促而惶恐。
“嗯,靠谁也不如靠自己!”纪纲狠狠地说道。
“大人,要不要多抓几个专爱与锦衣卫作对的官员,也好向皇帝表明一下忠心?”
“就这么办!内阁、工部、詹事府、神机营,还有西洋公司、制造公司、股交所,这些和高希有关的地方都给我去查,我就不信查不出个一二三来。”
“大人,不如再加一个滕记应天,那家可肥得很呢!”吕成的嘴角带着阴笑,似乎还流出了一点口水来。
“哼,又缺钱了吧?不长眼的东西,这么个商号就让你们红了眼。”纪纲的语气“轻松而愉快”。
“呵呵呵,大人说的是!”
锦衣卫就像明帝国的毒瘤,它慢慢地滋长,一点点腐蚀帝国的根基,而永乐皇帝却食髓知味,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