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支步枪,一千支手枪?我大明皇太孙是国之根本,是未来的天子,无价!不能用来交易!”
“我不管他是谁?他现在在我手上。我现在只问你要一千支步枪、一千支手枪,你都不肯答应?”马哈木对高希的回答和态度显然都十分不满。
“大汗,你好糊涂...”高希说道。
“你...”马哈木一听,腾的一下火就上来了。
他到底是瓦剌部的大汗,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还当面骂他“糊涂”。
“大汗不必发怒,听我把话说完。敢问大汗,如果你是大明皇帝,此时此刻,你愿意给对手提供这两千支火力威猛的火器吗?”
马哈木想了想说道:“不愿意。”
“为什么?”
“因为你拿了这些火器,会用来对付我。”
“这不结了。你若是大明皇帝都不愿意,你认为永乐皇帝陛下会同意你的要求吗?”高希反问道。
“可是...朱瞻基是他最疼爱的孙子,你刚才也说了他是大明未来的天子。”
“大汗,脱欢也是你的王子,据我所知,他也很可能是未来瓦剌部的大汗。你却为什么始终不肯罢兵,宁肯他在大明做了人质呢?”
“呃...这...”马哈木噎住了。
“再有,大汗,我不是和你吹嘘,你现在手上拿着的这柄手枪,是全天下最好、最厉害的手枪,还有我们大明神机营的步枪,也是全天下最好的。哪怕是佛郎机最好的火铳也差得远!大汗想用它们来武装你的骑兵,再自然不过的想法了,但是大汗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马哈木好奇,问道:“什么问题?”
“就算大明送你一千支手枪、一千支步枪,请问大汗,你们瓦剌能自己制造子弹吗?枪支坏了,你们知道怎么修吗?瓦剌有这样的工匠吗?”
高希步步追问,显然答案都是否定的,气得马哈木将手中的枪扔到了桌上。
“行了,行了...你走、你走,我不愿意见你。唐古特,送客!”
“大汗不放了我家小殿下,我便不走了。”高希一屁股坐了下来,“来人,本使臣渴了、也饿了,唐古特,麻烦你叫人送来好吃的。”
唐古特没想到高希作为堂堂的大明使臣,会当场耍起无赖。
马哈木一挥手,就想叫人进来将高希拖走,却看到唐古特向他摆手示意,他便暂时压住了怒意。
唐古特吩咐道:“来人,给大明使臣送上牛肉和奶酒。”
一个瓦剌小兵将牛肉和奶酒送来,高希就在马哈木的军帐中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起来。
他故意咂嘴,吃得惊天动地,弄得守护大帐的护卫们都不满起来。
我们守在山上少吃少喝的,已经开始限量供给饮食了,你一个敌军的使臣却到我们这里没脸没皮的吃喝。
“咕噜、咕噜...”,许多没吃饱的护卫的肚子还不争气地响了。
马哈木气得自己出了军帐,唐古特跟了出去。
“唐古特,你刚才摆手,是有什么好主意吗?”
“一时还没有,不过议和嘛,都是谈出来的。大汗在场,每一句话说出去就难改了,这就没法谈。我想与他单独谈谈,或许更容易谈出一个结果来。”
“嗯,这样也好,你找他去谈就是。”
“只是大汗...原先三条谈判的条件...”唐古特这是在请示马哈木,原先三条不切实际的条件,是否可以松动。
马哈木看着山下不远处,驻扎着的大明重重叠叠的军帐,想想目前瓦剌军的困境,无奈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唐古特,只要能让脱欢和巴特尔回来,不伤我瓦剌部众,别的都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