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一声紧似一声的号角声,将睡得正香的金琬琰主仆二人吹醒了。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
“是谁?”丫头露零问道。
“金兰、露零快起来,沙漏漏完前,要赶到校场集合,否则要被打军棍,快!”门外平安的声音很急促。
“什么...诶...”露零还想问两句,只听到平安已经跑远的脚步声。
两人磨磨蹭蹭地洗漱,穿戴停当,到校场的时候已经一刻钟过去了。
金琬琰主仆二人一看校场的场面,大为震惊。
只见校场四周军旗猎猎,场内各军分队站列,整整齐齐,场面壮观。
军士们个个挺直腰板肃立,没有一个人回过头来看她俩。
见有人迟到了,将台上的武官李连能指了指她俩:“何人?”
“我们是...”金琬琰正要解释,旁边四个健壮的军士上来,二话不说,就将她二人押到了将台下。
“说,为何迟到?”
“我怎么知道,又没人通知我要多久才到校场。”金琬琰还挺横。
“小...小...少爷,”露零却有些害怕了,她小声地叫着,差点将金琬琰叫成“小姐”露了馅。
反正意思是,你不要硬来,我好害怕。
“昨日谁安排此二人差事的?”高希问道。
杨百户站出来回道:“指挥使大人,是属下将他二人交予中军武臣胡立山学习军规,但未曾说明白将其二人编入中军。属下失职,自当领罚。”
“指挥使大人,属下失职,亦当领罚。”胡立山也站了出来。
两人说完,走到校场一边,伏身到长凳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军棍。
金琬琰这才发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玩真的。
“你们二人怎么说?”高希问道。
“高希,你这个混蛋!我二人乃咸宁公主殿下派来的驸马府军士。打我,你敢,你敢!”都这个时候了,金琬琰的小姐脾气仍旧很大。
“少爷...少爷...”露零刚才听到执行军棍的声音,心理防线已经崩了。
“金...金兰,”高希一急,差点叫出金琬琰的本名来,斥道,“这里是神机营,不是驸马府,来人,杖责...杖责...”高希不知道该怎么说。
“高希,你混蛋!杖责多少你说。你今天敢打我多少,我将来一定都还你!”金琬琰又是怒骂,又是跳脚。
下面站着的军士们身子没动,内心却“佩服”得一比:这小兄弟牛叉,敢跟我们指挥使大人叫板!
杖责多少?全营都知道。
指挥使大人早说过了,迟到赏十军棍。
可是,金琬琰和露零都是女儿身,只有高希知道。十军棍打下去,她俩小命不保都难说。
就算作弊,轻轻打一打,也要落下棍伤,公主殿下和惠安伯来问罪怎么说?
再说了,她是御赐的娘子,将未来老婆打残疾了,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
可是台下,三千八百多双眼睛正看着将台上正襟危坐的高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