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差不多一刻钟就将张昊的同伴给带了回来,一共两人,只有一人还尚且清醒,眼睛泛红冒着杀气。
舒冀南让他们把人一起抬到随行大夫那里治疗。
张昊见状眼泪泛起泪花道:“小六呢?”
其中清醒的人哽咽道:“小六…被一剑刺死了。”
张昊本就失血过多,闻言险些晕死过去,还好大夫眼疾手快给他扎了一针,才缓过劲儿来。
舒冀南问:“对方下手竟如此狠辣?”
护卫答道:“回王爷,对方有十人,武功都了得。如果不是我们有弓弩还有剑的话,凭一小队的力量恐不能将其杀尽。”
舒冀南沉思之后说:“这可不像是普通府中护卫。连你们联手都差点儿无法尽数杀尽。”
“他们都蒙着面,武功路数皆有章法,更像是默契的团队,不像是普通护卫,倒像是江湖上的杀手。卑职原本还想活捉,但是他们每个人被抓住之后,就服毒自尽了。他们嘴里都有毒药,卑职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说完一小队都跪下请罚。
舒冀南连忙摆手,他是真不习惯动不动就下跪的形式啊:“都快起来,你们已经将其全部杀死,没留一个活口回去报信,就已经算完成任务了,本王自不会罚你们的。”
张昊听完一脸嘲讽的自语道:“原来杀我们的人,竟然还是高价雇佣的杀手,我们这几条命,也值得他们这样费心。”
舒冀南把包裹还给他:“这东西你们自己拿着吧,恐怕你们也不止是只状告商州刺史以权谋私吧,不然他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花这么多钱,只为杀你们灭口。”
张昊顿顿欲言又止,随后道:“王爷实不相瞒,我们出商州的时候是有人搭救。因为草民没有功名在身,民告官是要挨板子的,当时草民的弟兄为了我能清醒,有命上告,受了三十大板,险些丧命。结果被州府衙门说草民的证据都是假的,所以被关进了大牢。草民的兄弟也死在了狱中,有一天狱中有人来告,会搭救我们出去,条件是去前任司马府邸找他们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舒冀南闻言问道。
“是一本册子,刚刚给王爷看的几本册子中最厚的一本就是。”
舒冀南点头,他没全翻完册子,只是大概挑了挑翻看。
“因为草民是走镖的,兄弟们和我武艺还不错,翻进去一个荒废的院子并不难,难的是找他们要的东西。草民在院子里面翻了两天,把床掀开了,发现地面有被人挖动的痕迹,将其挖开才找到这本册子。”张昊道。
“原本找到册子他们就答应把我们安全的送出禹州,结果当夜来人反悔,让我们带着这个东西连夜上京,呈给当朝宰相看。我那时就知道,这本册子不简单。草民小时候也是识过一些字,但是对于一本账簿册子委实是看不懂,所以当时不想答应,但是如果不答应,我那冤死的妹妹和替我而死的兄弟以及俞华县受苦受难的百姓就还得在那狗官的手里讨生活,于是我就答应了。”
舒冀南又把包裹拿过来,翻开了那一本账簿册子,说实话这方面他也不太熟,是有人做了假账吗?看不太出来啊。
“王爷可曾看出什么端倪?”张昊疑惑道。
舒冀南摇头,他也想啊,但是这具身体的身份不是个王爷他估计就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
只是有个身份的加成才显得他没有那么的不学无术,所以对于学习、甚至是处理公务的这些事情来说,原主舒冀南并不擅长。
连他都不擅长,难道还指望自己看得明白?
周芍箐安慰了舒睿阳好一会才从马车下来,舒睿阳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吓得小脸惨白,周芍箐其实也是第一次看见。
在现代一个文明社会,谁还敢提刀就砍人?那岂不是神经病?
但是作为一个成年人,且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来说,她心态就很稳。
周芍箐走到舒冀南身边,舒冀南将册子递给她看:“你看看有何不妥?”
周芍箐仔细的看着,她有原主身为王妃管理一府开销的记忆,虽然她本人是不乐意看的,那记录的一串串数字她看着就脑袋大。
“这些账面数字似乎有些奇怪。”周芍箐道,“但是也说不上来,就似乎是有人从另外一个账本誊抄的,而且是在慌乱之中写下的,你看这有好几处都有涂抹修改,按理说做账不应该如此草率。”
舒冀南表示看不懂,但是觉得自己媳妇儿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