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的一席话说得学堂内外面面相觑,
刘三吾下意识从最后一排站起,和刘秀拉开了些距离,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刘秀这番举动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到底是出于怎样的考量才这么做的?!
刘三吾知道,刘秀不是傻子,
而刘秀竟然敢这么得罪陛下,
难不成是疯了?!
疯了!肯定是疯了!
刘三吾心知肚明,自己今天的赢面极小,
刘秀是为陛下钦定,
但是,这么一闹的话,结果可就有可能不一样了啊!
众人沉默不语,纷纷看向朱元璋的身影,
朱元璋重重的哼了一声,一举一动间如渊渟岳峙,
马皇后小跑进学堂内,给朱元璋拿了把木凳,随后朝着刘秀眨巴眨巴了眼睛,
“来,坐下吧,重八。”
朱元璋拗不过马皇后,但也是牛劲上来了,直接一屁股坐在木凳上,
眼睛死死盯着学堂的方向,
他今天要好好看看,刘秀这课要怎么讲!
李文忠面有所思,以他对刘秀的了解,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这时,身旁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
“李大哥,你怎么看?”
“殿下。”
李文忠回身恭敬行礼,对于朱标他是格外的尊敬,
并不是因为朱标的身份,而是因为朱标的能力,
李文忠甚至可以说,就算朱标没有太子的身份,自己这群人也没被陛下收为义子,
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这群人终究都会被朱标所折服,
朱标面带微笑,好奇的看向李文忠,
“李大哥,你也是与刘秀行了一路,
以你内他的了解,他如此逼问朱允炆,到底是因何道理?
莫非真是为了皇储之争不成?最近他与常家走得很近,父亲也都知道了.....”
朱标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听得李文忠汗毛树立,
不说别的,光是逼问这个词,就用得极其犀利,
逼问朱允炆,
若是这个帽子扣下来,刘秀可就遭了啊!
李文忠刚欲张口辩解,朱标又是摆了摆手,
“不过,我相信先生。
我知道先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更不懂了,先生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文忠侧头看向朱标,惊讶的发现,朱标脸上泛起了极为怪异的表情,
像是恐惧和期待混杂在一起的表情,
朱标自顾自的说道,
“......先生此举,就好像是要把人从伦理纲常里扯出来一样!”
哗!!!
朱标的喃喃声,在众义子耳边炸响,
众人纷纷低头,不敢应和一句。
而学堂内的孩子们,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看向年轻的先生,
刘秀咳了两声,紧接着说道,
“人从哪来,到哪去,为了什么而活,
这三个问题,穷极许多人的一丝都说不明白。
大多数,不!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渡过了这一生!
他们不是经历了一生,而是在某个时间节点开始,将一天重复了无数次罢了,
一直到死亡的一天,仔细想来,他们真正为自己而活的时间恐怕连几年都没有。”
学生们忽闪着大眼睛看向刘秀,
显然,对于刘秀的话,
他们听得是一知半解。
虽说在他们的年龄会被爹妈要求做很多事情,但总的来说,他们还是快乐的,
并且爹妈的要求,出发点是好的,这个力道也是刚刚好的。
这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出身带给他们的便利,
给了他们更多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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