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就是一笔糊涂账,两人又是好面子的人,只看谁先低头罢了……
宋瓒叹了口气,他迫不及待的和刘秀讨论下之后事情的安排,真没时间与慕远道在这耗费,可偏偏这又是自己的先生,有什么办法呢?
“慕大人,我不知为何要与你赔礼。”还未等慕远道开口,刘秀立马继续道,“在我看来,你就是在助纣为虐!甚至比那些同流合污之辈更为可恶!”
闻言,棚中之人纷纷脸色大变,慕远道更是直接被气得七荤八素,
他一直自诩自己是大儒,是清流,是诤臣!
就算吕家为太子妃娘家,未来必定平步青云,可自己亦是不与其同流,就算一时失势又能如何?
老夫修的不是一时名,而是万世名!
可眼前这黄毛小儿,竟然如此血口喷人,竟然说自己甚至比那些狼狈更加不堪!
岂能如此?!!!
夏元吉微微皱眉道,“刘兄此话是否有些过了?”
宋瓒也是一脸不解得看向刘秀,刘秀不像是那种为了面子而信口胡说之人啊,而且刘秀大可以低个头,把这件事翻篇,慕远道不过是要个台阶罢了,
可为何刘秀连个台阶都不肯给慕远道?
宋瓒真的不解。
“你!你!竖子安敢胡言!”慕远道气急道,“今日你不说清楚,老夫便在这里再也不走了!”
刘秀冷哼一声,“你就在这坐着呗,关我屁事?”
慕远道一愣,好像自己这话确实威胁不到刘秀啊,这一想就更气了。
只见慕远道胸膛剧烈起伏,好像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一样,
“你!你!”
宋瓒忙蹲下身子给慕远道顺气,眼神带着四分责怪六分祈求的看向刘秀,说道,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刘秀叹道,“先生,学生是在为安庆府流民出一口气罢了。”
夏元吉忍不住道,“你若是要出气可寻吕家,慕大人也没对不起安庆府流民,你难为慕大人为何啊?”
慕远道手指颤抖地指向刘秀,怒道,“你!你把话说清楚!”
刘秀见慕远道死缠烂打,开口道,
“若是慕知府只是一介平民,不担着四品帽子,那慕知府行此举,学生对慕知府则是敬佩有加。”
“可偏偏慕知府担着四品的官衣,是安庆府内最大的官,也是全安庆府百姓的父母官,慕知府是不与吕家同流不假,但敢问安庆府水灾之时知府大人在何处?”
“吕家将安庆府水灾隐瞒不报,致使灾民四散,饿殍遍地的时候,在何处?”
“城门口,流民只能吃泡死尸体,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知府大人在何处?”
“安庆府百姓,最绝望、最需要你的时候,知府大人又在何处?!”
“身居高位,却懒政怠政!你的退让不就是令吕家猖狂,最大的火上浇油吗?!”
“吕家到了今天这一步,你仍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为了些许清名置安庆府万千生民而不顾!”
“你还敢说自己没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