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母过来跟女儿聊天,特意开导她的时候提起让她给孩子想个好听的名字。
可那时的白淼淼怎么会费那个心思,只是看了一眼满怀期盼的母亲又无意中扫了一眼那天的报纸,正好看到上面描写一场晚会的文章,结尾的四个字【亦是良辰】。
于是她想都没想直接随口敷衍道:“就叫亦辰好了。”
而白母当时反复‘咀嚼’这两个字,觉得很好听,还欣喜的以为女儿想通了,高兴的重复了好几遍:“白亦辰,白亦辰,这名字不错,好听。”
但白淼淼却直接打断她:“不,他不能姓白,他叫闻亦辰。”
安晓至今也忘不了当年母亲听到她说这话的眼神。
兴高采烈的光芒直接变成吃惊和遗憾,紧接着又变成伤感,是的,白母以为女儿还没有从情伤中走出来,她以为女儿还忘不了闻启森。
白淼淼自然看出了母亲的想法,但是她并没有跟白母解释。
爱?不,她恨他,连同恨这个有着闻启森一半血液的孩子,所以她不能让这个孩子跟自己同姓。
卧室的敲门声打断了安晓的思绪。
“进来。”
佣人端着甜品走了进来:
“夫人,我煮了冰糖燕窝,您喝一点吧,中午也没吃什么,您的身体不能这么熬着。”
安晓没有拒绝,慢慢的起身接过甜品,浅浅的用了几口:
“先放这吧,我没事。”
佣人担心的看了安晓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安晓站起身来,随意的抓过身边的毯子披在身上,缓缓的走到阳台,坐在了沙发上,用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快二十年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下子想起那么多的往事。
她甚至都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早就忘了这些事情,可如今回想起来,竟然还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
安晓承认,自己是凉薄淡漠的甚至是心狠的,当年生下那个孩子之后,她就没看过他一眼。
但即使是现在,她也不后悔,她自认为对不起的只有自己的父母。
当年她走的洒脱了,把刚出生的婴儿留给了自己的父母,离开了白家,离开了B市,仿佛要将之前的事情全部遗忘,甚至两三年都没跟自己的父母联系。
就好像只要她不跟家里联系,之前的所有事情就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直到她遇到了顾淮安。
安晓轻轻抚摸锁骨上的吊坠,这是当年顾淮安跟她求婚的时候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戴着,戴着它,就好像顾淮安一直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当年的白晓晓离开了B市,孤身来到了C市,也正是那个时候认识了回C市探亲的顾淮安。
说是探亲,其实顾淮安是个孤儿,他回C市是要去福利院探望曾经在一起的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