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虽说麦秆有些容易折损,本身也有些味道,不易保存喝清洗,但它易得啊!坏了大不了换个新的,也不费事儿。
林文菊干脆就从空间里给拿了几根出来,被小豆和小杨见了,也求了个来,试了试发现有用,想办法找人给弄了些来,至此,伤员们喝水这一项倒是可以自足了。
林文菊不知道的是,有个中毒最严重的伤员,全身溃烂,发痒和灼烧的痛感整日灼烧着他,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废人一样,连喝水都要让喂的时候,简直都要丧失求生的意识了。
小杨的麦秆吸管拿来,让他试了试,带着股水垢气味的白开水经留带着植物气息的麦秆后,竟然去了些让他觉得死气沉沉生无可恋的味道,给他带去些甘甜,带去些生机,让已经有些开始拒绝喝水的他,不由得也变得有些饥渴起来。
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让带着些麦秆气息的水,从口腔流经他的四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也消解了他些许的痛感。
当然,这种好转只是转瞬既逝,但也多了丝让他留恋的气息。
小杨和豆平也爱在他的旁边念叨,京城的专家已经赶到了,他们的毒很快就有办法去治疗了。
他的心,也才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随着麦秆吸管的使用,越来越多多伤员,也得到了安抚,精气神也明显的好了很多。
是以,两人倒水的时候也都在说:“陈连长说水房水很甜呐,比营区的都好喝,这都是一个水源的水,还能有什么不一样不成?”
“这水房的水,就是比营区的甜上一些。”不料,却是有伤员这样肯定的回应道。
“我也觉得。”同病房的战友也认同道。
平日里喝水都是一通乱灌,到了这医院了成了个伤员病号,行动不免身体难受,喝口水都能让人人给伺候着,能喝出什么甜味来?还不就是因为有了吸管儿,能自己喝水了,能够进下心去品味来,这才能觉出不一样嘛?
若要林文菊说,这不一样的,取决得并不一定是水,而是心境。
说着,他们嘬了一口吸管,越喝越觉得水房的水甜。
两人不信,也倒了一杯,两人就着喝了一口,却不得不点头。
“这平日里怎么没觉出来,这水房的水带着股甜味儿呢!”豆平一向嘴挑,倒是没觉出那股子水垢味儿,也觉得惊喜。
杨嘉也笑着点头。
至此,十六间病房里的伤员们都喝到了林文菊加了料的水,一个个都都觉得甜。
而其他病房里,不管是那些生了孩子的妇女,养伤的战士,抑或者疗养的领导们,也都沾了他们的光,免费喝到了林文菊的馈赠。
“呜呜呜…”原本担忧自己媳妇儿生了孩子亏了底子快要撑不住的男人发现,一夜之后,媳妇儿的脸色好了许多,气息也没有那么虚浮了。
“我觉得,我的小腿有些隐隐作痛,一会儿有一会儿无的…是不是,我这算是有知觉了?”男人简直不敢置信,试探着和照顾她的女人道。
“小刘,昨晚我难得的睡了个好觉,胸口也不觉得难受了,这一早上起来,整个人都舒坦了!”某个领导乐呵呵地和自己的勤务兵说道,却不知这句话将勤务兵小刘给吓出了个好歹,连忙叫来了医生。
医院里发生的这些变化林文菊都不得而知,但她却有所预料。
就当是替冯建平做好事祈福吧!她也想看看,她加了一倍的空间泉水,对那些个中毒的伤员,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但此时,那些于她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冯建平醒了。
是的,林文菊在下午打了水回来后,那些个专家团已经散了。
林文菊又给冯建平喂了一次空间泉水,又和贤佳一起在旁边说了一会儿话,就抱着小贤佳在一旁的陪护床上睡着了。
等她迷迷瞪瞪地醒来,就见到了一双深邃的眼眸,牢牢地放在她的身上。
林文菊带着朦胧的眸子和他对视了几秒,才倏地反应过来,冯建平醒了。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薄薄的暮色已经洒进了房间,至于昏暗的光影落在冯建平的脸上,将他的冷硬的面庞照得格外的清晰。
林文菊在那几瞬之间,仿佛被蛊惑了般。
直到冯建平身后,传来陈启隔着帘子的微鼾声,这才将她震醒。
她张了张有些沙哑的嗓子,还有些怔愣:“你醒啦?”
“嗯,我醒了。”声音低沉,带着久违开口的沙哑,眼神却还是那样的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似乎要将她看得心都要化了。
“我去叫医生!”真面对醒过来的冯建平,林文菊难免有些慌乱。
噌地一个起身,一把搂过还在熟睡的小贤佳,将她连带着小被子给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汲上她的布鞋掀开帘子就往外面冲去。
冯建平被她的突如其来搞的有些错愕,但也只是片刻,就不由得轻笑一声。
真好!他终于醒过来了!
媳妇儿、闺女,都在眼前。
“砰!”林文菊冲得有些快,手臂撞到了门把手上,身子一滞,没穿好的一只鞋就飞出去好几步远。
“嘶!”林文菊痛呼一声,却不敢放开怀里的贤佳,龇牙咧嘴地单脚跳了几下,去找到了自己的鞋子。
“啊?!发生了什么?”睡梦中的陈启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醒了。
回过头一看,老大病床周围的帘子正在随风微荡,再看另一边,病房门也在轻轻的合上。
什么情况啊?!陈启摸不着头脑。
却对上了小陈的眼睛,小陈被他也吓出了好歹,声音有些弱弱的:“陈连,你做噩梦啦?!”
“嗐,哪儿做噩梦啦,我就是被吓醒了。”陈启摆摆手,琢磨了下应该也没什么事儿,预备安抚小陈继续睡下,就听着旁边的病床上,传来了老大低沉的声音。
“陈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