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大队跟原身从小生长的光明大队一样,同属于滩河公社,公社下辖一共10个大队,光明大队靠近公社,稍微富裕一些,冯家大队则要远一些,步行去到公社也要四五十分钟。
不过这边的每天的上工时间都是一样,现在正值夏日,天亮得早,五点半就得准备上工。
赶上夏收双抢的话,可能会更早。
春秋稍微晚一点,六点左右,冬天则是因为天亮得晚,大约在七点多。
而在这个时期,每天的劳作都是以工分为计算的,生产队的工分就是社员的工资单,作为分农产品和年终兑换分红的凭据。这关系到生产队社员一年的收入和口粮。
一般来说,社员参加集体劳动都有一个底分,底分的赋值多少,会根据社员的强弱和技术高低进行评定。
一个中等的男劳力,凡能拿得起田里农活犁耙的十八般武艺,一般定为10分,能完成地里全部农活的中等女劳力,一般定为8分,上下可能会存在一分左右的差值。
学生孩子也会积极参与劳动,同样队里也会根据其年龄、干活的能力进行评定,一般为3、4、5、6分不等。但这些“底分”,都要经过正常的社员大会评议通过,才能最终确定。
一般这样的底分评定会在年初进行,定底分是生产队的大事,事关社员一年的工分数量,牵涉到每个家庭的年度分配,所以社员们的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
以一个满工分的壮劳力为例子,从早到晚干满这一天的时间为一个工,一个工记十分。
这一天的工时分五个时段,即从早干到吃早饭,这段工时记二分。
吃过早饭开始干到吃午饭这段工时记四分。
吃过午饭后干到晚饭,这段工时也是记四分。
社员有事迟到或早退,所扣除的工分也是以此时间所定。
一天一个工,一年也就是300多个工。每个队一年的经济收入除以队上所用的总工分数就可以得出每个工值多少钱了。
如果一个工值一块钱,那么他一年就有300块的收入。
但实际上,在原主的记忆中,他们光明大队这些年的工最多一次也才4毛钱,平时都维持在3、4毛的范围。
而冯家大队,这些年工最高也才3毛钱,一年一个满工分的壮劳力也才能挣下来90多块钱。
而全家人从生产队分得的粮食、油料等一切物资是按国家定价扣钱的,三口人以上的家庭,分了生产队这么些物资,靠一个劳动力一年挣的钱是不够用的。
魂不守舍的吃完饭,就到了上午工的时候了。
原身也是个能拿7工分能干姑娘,这也是当初公婆相中她的一大原因。
至于其他的原因,自然是她好歹也有个初中文凭,长得也是盘亮条顺。
不然当初冯建平也不会见了她一面后就相中了她,要问为啥确定这一点?就说以此前冯家挑剔的眼光,冯母若没有明白儿子的心思,能直接做主给定下?
但就林文菊自己?她自认是没办法和原主相比的。
虽然小时候也跟着母亲打理过家属院开辟的两块地,但充其量也就算能够拿锄头刨两下的水平,要真做农活,还真可以说是啥也不会。
好在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倒也不至于完全抓瞎。
今天的任务倒也不难,大哥冯建中给布置的。
她就负责给玉米、豆子地除杂草。
“文菊,这里!”
才到地里,同院罗家的三儿媳妇彭丹见着就跟她打招呼。
林文菊自无不可,笑着也靠了过去。
“明天有集,要不要一起去公社逛逛?”彭丹见着林文菊就是笑。
“好啊!”林文菊正打算去公社看看,熟悉下情况呢。
说起来,彭丹和原主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比林文菊早两年嫁到冯家大队来,是同一个大院子里罗寡妇家的三儿媳,有个一岁多的儿子。
彭丹穿着一身蓝色带补丁的对襟衫,个子不高,脸上因为这几年务农稍稍晒得有些红,但不难看出,还是个五官标志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