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总，要不您先休息一下，等波桑康回来之后再细说？”敏登怕自己说错话，干脆把皮球踢到了并不在场的桑康身上。
“行，那你照顾好唐欣！等桑康回来再说！”冷焱说完，冲敏登摆了摆手。
敏登连忙告退，离开了冷焱的办公室，又到客房叮嘱了照顾唐欣的安保，要求她们在唐欣醒后第一时间告诉自己，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冷焱和敏登的办公室其实差距不是很大，都是高级商务套房式的办公室，就算是当住房都没问题，只是面积不同罢了。
桑康那边还有后续行动，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冷焱在送走了敏登之后果断联系了杨雪峰。
“杨叔，今晚腊戌军警联合扫平了夜游神俱乐部，你知情么？”电话接通后，冷焱没有任何寒暄，直截了当说。
“有这种事？行动规模如何？”杨雪峰诧异地问冷焱。
“我刚离开现场，嗯，之前托你们查的唐欣救下来了。行动是掸国联邦警察机动部队和掸邦联合军一起搞的。掸邦联合军我知道，是桑康调动的，但机动部队那边我觉得来路不明，因为他们司令官声称是内务部给的命令。你知道，掸国的内务部连调动地方警察局都难，根本就调不了联邦警察机动部队！”冷焱说。
“什么情况？你说你救下了唐欣？她怎么回事？有没有受到伤害？你自己有没有受伤？”杨雪峰听完冷焱的话后直接就是闪电五连问，完全没有注意冷焱说的要点是掸国联邦警察机动部队介入的原因。
“……今晚上唐欣被夜游神当做‘人牲’拍卖，她应该是被骗过来的；我和敏登参加拍卖会把她买了下来，还没交易呢，夜游神就被联邦警察机动部队和掸邦联合军联合扫了，姬从良和刑斌被当场击毙，我们被要求离场了，后续的事情不知情，不过离场之前联邦警察机动部队司令官对夜游神的余孽下了格杀令！我啥事没有！”冷焱只好细说道，“唐欣的事等她醒了以后我再问问，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掸国联邦警方为啥会参与进来？”
“呃，你没事就好，你的疑问我现在也没法解答，你林姨今天值班，我晚点问问她再告诉你。唐欣的事情你跟进一下，尽快告诉我吧。”杨雪峰终于平复了下来，不过他给冷焱的答复给了个寂寞。
“好的，嗯，你跟口岸和边防那边联系一下，近期可能会有很多偷渡过来的人要回国，他们或许跟国内的很多电信诈骗案或者妇女拐卖案有关！”冷焱说“具体的我晚点了解清楚情况再汇报！”
“还有这种事？！那行，你先休息吧，我帮你找你要的答案，你等着就好！”杨雪峰说完就挂了电话。
片刻之后，敏登又敲响了冷焱的办公室门。
“自己推门进来！”冷焱对门外的敏登说。
敏登不是一个人来找冷焱的，他还带了一个惊魂未定的美女，嗯，就是拍卖会上跟在刑斌身旁的那位助理。
“冷总，这是阿玲，我的人，之前在姬从良身边做助理的。”敏登见冷焱有些疑惑，立即开口介绍了阿玲的身份，“关于夜游神俱乐部的事，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她，她在姬从良身边跟了半年了。”
敏登介绍完阿玲就告退离开了，他还要去照看唐欣。
这是刚有瞌睡，敏登就送来了枕头！
冷焱正愁上哪里找人了解夜游神俱乐部的情况呢，敏登直接把姬从良的助理带到面前来了，还说这是自己人！
“阿玲是吧，请坐！你就把你知道的夜游神俱乐部的事都告诉我就行了！”
冷焱让阿玲坐下后，没有问她具体的问题，直接就要她说出全部！
“冷总，我能借用一下您的电脑和打印机吗？”
阿玲没有回答冷焱的问题，反而询问冷焱是否可以借用他的电脑和打印机！
这是掌握了很多证据？！
“不行，你说不清楚的话，可以把你手里东西给我，我自己看就好！”冷焱拒绝了阿玲的请求。
“呃，好的！这个给您！这里面有夜游神俱乐部开业至今所有的业务往来账目，以及内部账目和业务记录！”阿玲被拒绝后没有生气，反而立即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巧的32G优盘递给了冷焱。
这个年头，32G的优盘可不多见，8G才是主流。
“行，我收下了，你先大致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吧！”冷焱只好重新问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口头汇报跟书面报告是两回事，姬从良这个小助理，有点不懂事！
“……”
长达两分钟的沉默。
冷焱皱起了眉头，他泡好了一壶熟普洱，还没听到阿玲吱声，于是抬头看了一眼。
得，看看阿玲那纠结成一团的表情，看这架势只能是进行具体的问答了。
“你啥时候到夜游神俱乐部的？”冷焱问。
“去年底，大楼刚建成的时候。”阿玲毫不迟疑地回答。
“去夜游神之前你在哪里？干什么？”冷焱问。
“去夜游神之前，我是敏登的秘书，跟着敏登做事。”阿玲言简意赅地说。
“那好，听你的意思，夜游神俱乐部开业前你就到姬从良身边了。那开业前他在做什么？”冷焱接着问。
“是的，开业之前他主要就是在从华夏招人，为开业做准备。”阿玲回答。
“除了招人呢？他的资金从哪里来？”冷焱挑了挑眉问。
“他带来的人不多，就十来个华夏人，但资金不少，建完大楼都还剩下近两千万华夏币。”阿玲说，“夜游神开业前他都在为向华夏走货铺路，基本上都是在花钱，没有什么进项。”
“现在呢？截止今晚，夜游神有多少人？都是哪里来的？”冷焱问。
“截止今晚，夜游神一共有400多工作人员，其中本地200人左右，剩下的就是他从华夏用各种办法招过来的了。管理层基本上都是华夏人，本地的就负责安保安防和服务员岗位。”阿玲说。
“嗯，夜游神现在都有些什么业务？”冷焱问了个关键问题。
“正常的夜总会业务夜游神都有，除此之外还有博彩、电商、物流运输等。”阿玲说。
“那今晚上的拍卖算什么业务？”冷焱问。
“人力资源服务。”阿玲回答得飞快！
“是主要业务吗？”冷焱问。
“不是。从开业到现在四个半月，这样的拍卖会也就开了十一场，一共也就拍卖了34个人。”阿玲记得很清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被拍卖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冷焱开始强压怒火了。
“呃……卖出之后，我们这边就不再关注了。不过根据行规，到现在还活着的应该不超过五个了。”阿玲在回答问题时终于有了停顿。
“啪！”
冷焱手中的紫砂茶杯应声碎裂，碎片划伤了他的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
没错，茶杯是被冷焱掐碎的。
“说说你口中的‘人力资源服务’业务吧！”冷焱没有管自己手上的伤，接着问。
“好。夜游神所谓的‘人力资源服务’，其实就是从华夏国内用高薪招聘的名义骗取高学历的年轻女性前来腊戌，然后限制住对方的人身自由，进行体检后通过今晚这样的拍卖会卖掉。至于她们被买走后会是什么结局，没人在乎，不是做代孕工具就是做器官移植供体。”阿玲回答道。
她们被拍卖后会怎样，冷焱早已从敏登那里知道了个大概，之所以还要问阿玲，只是为了确认一下罢了。
“最高成交价是多少？”冷焱咬着牙挤出这个问题。
“就是今晚的一亿掸国币。平均成交价是四千万掸国币，折合华夏币十三万。”阿玲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说。
“……好了，说一下其他的业务吧！比如电商！”冷焱强压着怒火说。
“所谓电商，其实就是打电话到华夏国内去骗人骗钱，这才是夜游神现在的主要业务，不过不是以自己的名义在开展，他们是跟亨利集团合作的，借用亨利集团的名义，付给他们两成的抽成。”阿玲继续不带情绪地说。
“物流运输呢？”冷焱问。
“物流运输才刚刚开始，主要就是为了向华夏国内走货的，这个业务我还没有正式接触，都是姬总一家人在负责。”阿玲回答道。
“物流运输主要运输什么？”冷焱眯了眯眼问。
“水果、海鲜之类的东西，顺便夹带些四号、猪油。”阿玲回答。
还有博彩没问，但这已经不用问了，这个业务就是字面意思。
“好了，你回去吧，优盘我留下了。”冷焱示意阿玲离开。
阿玲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开口，乖乖地出了冷焱的办公室，还顺手关好了门。
“桑康，到姬梓莹的庄园了没？到了的话，蚯蚓都给老子竖着劈了！我说的！”
阿玲离开办公室后，冷焱立即打通了桑康的电话，还不等桑康出声就咬着后槽牙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