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黑熊的‘十四K’么？那个举报电话我是直接打给你的！当时我是怎么要求你的？尽量调信得过的人，不要穿制服，悄悄过来军号烧烤城把他们端了！你是怎么做的？！”冷焱问。
“嗯？！兄弟！这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们到场时的情况你也清楚！军号烧烤城都被他们砸成啥样了？那种情况，你觉得还能按你要求的，上十来个便衣把他们搞定么？再者，你以为我们警察都像你冷大侠一样战斗力爆表么？当时我特么就一光杆司令，能调来那么点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正常情况下是要四比一配置警力的！”熊斌也向冷焱吐槽。
“呃……”
冷焱回忆了一下当天晚上的情况，确实如熊斌说的那样，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黑熊一伙人正砸店砸得欢快呢，其中还有一半人是卡苦吸嗨了的，来十几个便衣，确实搞不定，还是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靠谱……
这不能怪熊斌，也不能怪冷焱。
一个是刚刚履新不久的副局长，光杆司令，多年的职业警察，做事得讲规矩、按程序；另一个虽然也是警察，但对真正的职业警察的规矩只是一知半解，想当然的情况有点严重，配合不好也正常。
“熊局，冒昧问一下，那天晚上参与行动的人，都可靠么？”想通了其中关键，冷焱问熊斌。
“可靠？可靠个屁！知根知底的就棕熊一个，嗯，岩松林那边的也还行！”熊斌说。
“行动前你没有透露过目标吧？”冷焱问。
“没有，我直接就一个紧急集合，让他们全副武装出任务，地点、目标都没跟任何人说过！”熊斌很肯定。
“这就有点离谱了！参战人员都不知道任务目标和地点，那刑永康是如何知道是我举报了黑熊一伙人的？”冷焱有点生气。
“不，一点都不离谱！你要知道，当时的局长是谁！刑永良！作为职业警察，推断出个举报人不是难事！你和天霖的关系是公开的！你是预备役军官，谁想动你都得考虑一下招惹军方的后果，天霖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个医生，还是个女娃……”熊斌止住话头，因为在这种时候把话题引到莫天霖身上，对冷焱太残忍。
“呼……查出来了，告诉我一声！”冷焱做了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说完之后，冷焱强撑着上了电梯，回了病房。
“喂，老杨，我熊斌，晚上到我办公室一趟，有些事情我想咱俩得好好聊聊！”目送着冷焱走进电梯之后，熊斌立即拨通了刑侦大队长杨继宗的电话。
“终于，还是来了！”接到熊斌电话的杨继宗心里一个咯噔。作为警局的实权中层干部，912事件的实情他是清楚的，43，这是个冰冷的数字，但这个数字代表的，是43条命！虽然其中的42个可以说是死有余辜。
是的，杨继宗还没看到莫天霖的尸检报告，他单纯地以为莫天霖就像表象上那样似的，死于自杀，仅仅只是惋惜莫天霖的年轻美貌而已。
你的挚爱亲朋，心尖至宝，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与此同时，李楚熊和范国勇也接到了杨雪峰的通报，一个负责监督挖内鬼，一个负责突审刑永良。
大庆将至，忙得脚打后脑勺的范国勇直到现在都不知道912大火的事，更别说从他手里逃走的刑永康化身夜本宇，又返回国内干了这件伤天害理的事。
因为熊斌的误报、杨雪峰的将错就错和凌景锋的默许，省警务厅也将错就错，把这起案件定性为犯罪分子针对警方特情人员的打击报复，省厅警令处也直接电令“滇烽”行动的主战单位滇西市局追查到底，还莫天霖一个公道！
特勤和特情，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在西南方言中都是同音字，但意义却完全不同。
特勤，是警方的自己人，从事特别勤务的警务人员。
特情，则是与警方合作的社会人士，无特定职业和身份，主要就是向警方提供违法犯罪的情报。
范国勇接到杨雪峰的通报后用自己的警务PKI登陆了内网，在网上浏览了912事件的相关文件，包括莫天霖的尸检报告。
看完文档之后，他恨不能直接动手杀了刑永良！
于是他亲自到看守所提审了刑永良。
“哈哈，喜欢当告密者，自然就要有死无葬身之地的觉悟！”刑永良在得知莫天霖的事后轻蔑地对范国勇说。
“好，介于你目前的情况，需要进行强制隔离戒毒，我会亲自签署处罚决定书，把你送到第三劳教所去，先来个三年的劳动教养！”范国勇也没多折腾，直接告诉了刑永良他的计划，“差点忘了告诉你，第三劳教所的曾所长，就是莫天霖的父亲，你就到那边去面对他去吧！”
“什么？！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要向领导投诉你！”刑永良慌了！
莫天霖表面上是自杀，但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即使她不自杀，再注射一次毒品之后也必死无疑！如果不是心有执念，以她的体质，根本撑不到见到冷焱的时候！
这就等于是明说了莫天霖实际上是死于刑永康之手，自杀只不过是她的一个解脱手段罢了！
刑永良自家人知自家事，刑永康有多凶残多变态他非常清楚！而且冷焱是举报人这个消息本来就是他用自己的职权查出来后告诉刑永康的！
如果曾良方是普通人、不知道莫天霖真实死因那也就罢了，死人而已，自己见过太多。
但现在范国勇告诉自己，要把自己送到第三劳教所去强制戒毒，还告诉自己所长曾良方就是莫天霖的父亲，这尼玛就是半夜三更和自己讲鬼故事啊！
“由不得你！处罚决定书只需要我签字就能生效！”范国勇没有任何仁慈。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如果刑永良没有把冷焱举报者的身份透露给刑永康，莫天霖没有出事，甚至说退一万步讲，刑永康没有折磨凌辱，直接杀了莫天霖，范国勇都不会这么愤怒！
“不！别让我去第三劳教所，我告诉你，是杨继宗告诉我冷焱是举报人的！”刑永良汗如雨下，他是真怕被分到第三劳教所去面对曾良方。
“呵呵……晚了！杨继宗是吧，谢谢你的配合！”范国勇说完就离开了预审讯问室，任由刑永良在身后嚎叫得歇斯底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