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坐在这深巷中的一家老旧酒馆里,下午加上下雨,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
“姑娘,酒来了。”老板娘端上一坛刚温好的酒。
橙黄透明的酒液宛如琥珀,倒在碗里酒香馥郁,飘香十里。
白薇小口小口抿着,酒味甘甜醇厚回味无穷,不时望向巷子口。
这里是回牧候府的必经之路,男主一家都喜欢这家老店里的酒,回府的时候经常会来一趟带点刚温好的酒回去给家人尝尝。
即使远在边疆,还经常托人带一些过去,可见有多长情。
马蹄声从远处响起,白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揉了揉眼睛。
等待不是她的作风,她来撞撞运气。
薄雾朦胧间,盯着那匹黑色军马上缓缓靠近的身影,黑衣裹在紧实的肌肉上沾染湿气,银色暗纹流转。
小巷微亮的灯火落在那人身上,蕴出薄光,雨淅淅沥沥的打在青石板上,只听得见那一声又一声的马蹄。
男人骑着马,在酒馆门口停住。
“哪里去了呢?”
白薇咬着唇,眼眸带着水雾,“刚才还在身上的。”
因为喝了酒,精致惑人的脸上染着淡淡红晕,濡湿的发丝贴在耳侧,似乎是没察觉到有人来,低着头颤声嘀咕。
牧剑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从她脸和沾染水珠的白皙脖颈扫过。
白薇搓了搓手臂,清风中白衫微动,衬得人越发娇弱可怜。
她被突然到身边的黑影吓得退后一步,触及男人冰冷的眼神,有些害怕。
“将……将军。”
白薇脸色一下子发白,“你怎么……”
“是什么。”牧剑凌翻身下马。
白薇垂着头不敢再看他,后退了好几步,嗓音像被雨水染湿了一样,“将军?”
男人并没有认出她就是慕知薇。
细雨中,牧剑凌嗓音低沉冰冷,“你丢的东西。”
“是一块玉佩。”白薇顿了顿,神色有些哀伤,眼波流动,睫毛下泪光莹然。
牧剑凌沉默的看着她,把缰绳系在酒馆旁的榕树上,转身向四周看了看,很快发现在台阶处的碎石下的玉佩。
他俯身捡起,擦拭掉上面的泥土,走了回去。
小巧的玉佩安静的躺在男人掌心,越发衬得那手掌宽厚。
“这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
白薇刚开心了一瞬,又立马害怕的抿了抿唇,行了一个礼,“谢谢将军。”
她现在应该是害怕他认出自己的状态,所以绝对不能主动靠过去。
牧剑凌没说话,那瓷白的手指捻过玉佩,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掌心。
有点痒。
“奴家先告退了。”
白薇脸颊有点红,呼吸间淡淡的酒香气透过湿润的薄雾弥散开来。
见男人没说话,转身离开。
不远处焦急寻人的清玲见白薇回来,松了口气,抬眼看见酒馆门前的男人。
“那是牧小将军?姐姐你……”
“我们回去吧。”白薇提着一坛酒,心情愉悦。
“我怎么感觉,他看你的眼神……”
清玲被一打岔,想了想,“很……”
很深,很沉。